“这李志华到底是干什么了,你们这又是告状又是求情的?”蒋浩然不禁狐疑起来。
“唉!”李水清一声叹息,摇了摇头颇有难以启齿的意味。谭枫却一嘟小嘴,直接告su
蒋浩然,李志华的左手被鬼子的炮弹炸断了,被士兵送到医院之后,简单地包扎一下,就鼓动士兵跟他一起去守城,加上医院里到处都流传着,马回岭敢死营的几百伤兵如何英勇就义的诸多版本,伤兵们被他一鼓动,一个个都血脉愤张,嚎叫着就跟他走,打伤了上来劝阻的医生护士不说,还将医院本就不多的麻醉药品几乎全部卷走,现在医院里除了一百来个实在是无法动弹的重伤员,其他的相互拉扯着全部又上城墙了。
蒋浩然一听顿时就沉默了,黑着脸一言不发,抬腿就往南城墙上走,谁也不知dao
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为了什么?也没有人敢问一声,都机械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上城墙,落入众人眼帘的就是一地的残肢断臂、城墙的两边已经堆满了尸体和哀嚎的伤兵,后勤人员踩在蓄满着血水的通道上,呱唧呱唧地响着,只让人头皮发麻。惨烈的场面、浓浓的血腥味和各种混合气体的味道,顿时让人作呕,几个女兵更是掩面不敢正视。
蒋浩然他们一上来,顿时就有正在休息的士兵发x
了他们,人群中“军长来了”的惊呼声四起。坐在墙角的一个上尉样的军官,用手里的ak47在地上撑了几下,好像准bei
站起来,但还是没有成功,干脆冲着蒋浩然咧开嘴笑道:“军长,我们打退了敌人次进攻!”
语气中只有惊喜,只有炫耀,蒋浩然也只能凭着他露出的那排白森森的牙齿,确定他是再笑,心底顿时没有由来地一阵痛楚,微微地点着头,表示自己已经知dao
。随即蹲下身子,看了看他那条扎着一根被染成红色纱布,强直的腿,一块弹片獠牙般地嵌在大腿的外侧上方,血液都已经凝固,裤子和弹片融为一体,蒋浩然既然傻逼地问道:“痛吗?”
“不痛,旅座给了我们这个,痛的时候就吃上一颗!”少尉军官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药片,原本白色的药片已经完全侵染成红色,极其刺眼地躺在上尉的手心里。
“下去吧,再不下去这条腿就要废了,南山独立军需yao
你们身体健全,继xu
杀鬼子!”蒋浩然说着,拍了拍上尉的肩膀,随即起身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们南山独立军真z
的虎贲之师,你们没有给中国军人丢脸,也没有给我蒋浩然丢脸,在此我谢谢你们!”蒋浩然的话语几近哽咽,随即就啪地向着城墙上的将士立正敬礼。
只要还能爬起来的将士们,一个个站立,挺直着腰杆,眼中蓄满了泪水,无声地向着蒋浩然回礼,“虎贲之师”这可是对一支军队的至高褒奖,这话从军长这样的百战百胜的将军口里出来,就更具分量了,所有将士都觉得他们值了,再大的牺牲他们也都值了!
“军长,你怎么又跑到前沿来了,冷副官,还不将军长弄下去!”刘大昆不知dao
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身也是一个血人样,不过还好,身上的零件倒是一样没少。
“大棍子呀!预备队都压上来了吗?”蒋浩然并没有理会刘大昆的话,难得跟他和颜悦色地说道。
“全部都压上来了,我们的伤亡已经近半了,如果今天鬼子还组织一次进攻的话,只怕还真不好说了?”刘大昆有些丧气地说道。
“把伤兵都撤下去吧,局势还没有到要牺牲他们的地步,如霜,给严盼下达命令,马上撤出北门,一半增援南门一半增援西门!”蒋浩然故作平静地说着。南门的局势都这样了,西门就更不用说了,奉新的日军已经撤回去了,估计短时间鬼子也组织不起兵力三面围攻。
“军长,让我们留下吧,我们要给旅长报仇!”
“让我们留下吧,求求您了!”
蒋浩然的话刚说完,两边的伤兵顿时就纷纷哀求起他来。
“报仇?你们说给谁报仇?”蒋浩然顿时紧张起来。
刘大昆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了几步,把地上的一块白布掀了起来,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断了一条左臂的将官,眉心上有一颗鸟蛋大的血窟窿,脸上却是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被人小心地擦拭过了,神情却好像安详地睡着了一般,赫然正是第六师的少将旅长李志华。
蒋浩然心里又是一阵绞痛,这感觉就像当初李昌死的时候一样,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眼睛一闭,眼泪就不自觉地往下流,这个李志华从打鬼子的野炮联队开始,蒋浩然就非常看好他,绝对的一员猛将,又不乏敏锐的思维,是六师最好的师长人选,没想到就躺在这了,让蒋浩然如何能淡定得了。
“好好好!死得其所,没有给我们李家丢脸!”野战医院院长李水清颤颤抖抖地上前,一脸惨白却又毅然决然地说道。
“你,是他”蒋浩然突然觉得心底发凉。
“不错,我就是他的父亲!”
蒋浩然顿时无语,所有人都顿时无语,还真没有人想到李志华居然是他的儿子,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让蒋浩然为之语塞,一时间竟然不知dao
怎么劝慰。反倒是李水清自己说道:“军长,你放心,我不难过,我为有这样的儿子骄傲,我有四个儿子,到今天,最后一个也先我而去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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