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的右侧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女人的惨叫,还有浑浊尖利的喘息,让人头皮发麻。
林世的手紧紧攥住了关楼给的平安符,无比怀念有关楼保护着的日子。
他摸索着女人的位置,想像关楼那样把符咒贴到女人的身上,忽然听见了破空的声音,眼前被一阵强光刺激,再睁开眼时,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奇怪得地方。
这里有亮光,却还能看见周围大片的黑暗,不远处有一个红色的球一样的东西悬在半空中。
林世并没有去招惹那个红球,他不想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糟糕。
他试图走到黑暗中去,却被一个透明的屏障挡住。
林世叹了口气,坐下来理一理思绪,却听见了黑暗中拖沓的女人的声音。
“阿宁,我们很快就要有孩子了,你开不开心?”
林世猜出这是谢羽萍,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却还是继续趴在玻璃幕墙上面偷听。
谢羽萍的声音衰老尖利,又带着霉腐的味道,很难让人联想起日记里所展露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女子。
她絮絮叨叨的将那些陈年辛秘一一回忆,极大的满足了林世的好奇心。
原来,方宁为了向家人隐瞒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才娶了谢羽萍,尽管二人婚后关系和睦,但方宁始终不愿意让谢羽萍怀上自己的孩子,以免受到拘束。
后来谢羽萍两度怀孕,方宁竟然暗地里使了手段,让谢羽萍流产。
谢羽萍第二次失去孩子以后,偶然得知了方宁当时的同性情人刘晓,并通过监听刘晓与方宁的对话之后得知了方宁背着她做过的事情,顿时妒火中烧,以方宁的名义将刘晓约至家中杀害,并自此躲在了阁楼里,一躲就是八年。
林世有些惊讶,在这么黑暗的地方,谢羽萍是怎么独自一人生活了八年的?
而且,既然谢羽萍没有死,是个正常的人,又为什么还会害怕关楼的符咒呢?
林世一边听着八卦,一边揣测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另一边,关楼已经发现林世失踪了。
早在林世被谢羽萍困住的时候,关楼就有些心绪不宁。他匆匆下了课,就运起平安符上面的寻魂咒。
为了能随时随地的了解林世的情况,早在关楼把平安符交给林世之前,他就已经在平安符上下了窥隐咒与寻魂咒。
而今不知道为什么,窥隐咒竟然失效了,而寻魂咒的感应也不是特别深刻。
关楼顺着这一丝丝感应找到了方宁家的阁楼,看见阁楼下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竖梯,不悦地皱起了眉。
他跃上了阁楼口,双手扒着天花板,翻身站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毕竟关楼与林世的水准不同,谢羽萍并没有察觉到一点不妥。
关楼在黑暗中无法判断谢羽萍的位置,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听着谢羽萍的风言风语。
“我听大师的话把那些人的魂魄手机在了神瓶里,他们抢了你的心,害得我没了孩子,他们要偿命!“
谢羽萍嘿嘿地笑着,口气里满是满足与报复的快/感。
林世一个激灵,望向了那团红色的光,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走近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赤红的只有半张脸的婴儿,唯一的一只眼睛空洞死气,隐约可以看见其中许许多多狰狞的人脸,不断在婴儿的体内冲撞着。
林世看着一直血红的眼睛里还有那么多怨毒地眼睛,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他想到了谢羽萍的话,知道他现在就被困在谢羽萍口中的神瓶里,并且如果他在出不去的话,就会和那些魂魄一样融入鬼婴的体内,变为鬼婴的另外半张脸。
林世现在在只能寄希望于关楼及时赶到英雄救美了。
呸呸呸,他才不是美。
林世拿出了一直攥在手里的符咒,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将符咒贴在了鬼婴的额头上。
婴儿的半张嘴猛然张开,从中吐出了一大团黑气,黑气中裹挟着一张张狰狞的人脸,似乎是想从黑气的束缚中挣脱开来,凄厉的嚎叫顿时溢满了林世的耳朵。
谢羽萍怪叫一声,扔下了手中的方宁,朝神瓶爬去,拔开了瓶盖。
林世一阵头晕,又跌回了浓烈的黑暗之中。
关楼察觉到了林世的气息,松了一口气,朝阁楼的四个角落打出了四张燃烧着的符咒,火光瞬间照亮了一切。
林世眼前一亮,便朝着关楼冲去,无比怀念的抱着他的大腿,还用脑袋蹭了蹭。
关楼微微跺了跺脚,林世立即撒手站起,一脸严肃。
谢羽萍手中抱着血婴,脚下躺着一个手掌大小的白瓷瓶。
方宁被放倒在了角落里。
一家三口团聚,没想到是这样子的场合。
林世有些反胃。
谢羽萍的样子已经不能算是人了。骨瘦如柴,两只眼珠子诡异的向外突出,头发只剩了稀稀拉拉的几根,盘曲纠结的贴在腐烂的头皮上,嘴角不住的流涎。
虽然明知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但林世觉得,与其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不如早死早超生。
谢羽萍警惕的盯着关楼、林世二人,嘴角扯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猛然把手中的婴儿吞了下去。
关楼手中化出一道符咒。
这个女人用禁术融魂,再以魂养鬼,煞气极重,凡人的躯体怎么可能承受的住魂煞的冲击。
谢羽萍吞下血婴后,身体开始张裂,一道裂缝将她的脸一分为二,一缕缕黑气从裂缝中缓缓溢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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