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只是你哥哥。”
羽歌夜淡漠微笑,转到其他话题:“雷池大祭司没有和你动手?”
“这次互围王城,两国交战,生死之战一触即发,却没人敢于轻动,我倒是闲得很。”唐星眸慵懒地伸懒腰,“既然你已经有了决断,我就不劝你了,你好自为之。”
穿过西南四关,羽歌夜还是第一次经由边关诸镇穿过朔州来到云京,这座险些遭北莽荼毒的城市,如今安然无恙,不足半月的包围,因为没有实际战争的发生,并没让云京城的人感到什么危险,歌舞升平很快就出现在这座城市,没人知道为了此刻的和平,曾有一万将士在北莽征战千里,沐血浴刀。
云京城下,锦官城之行,些微功劳,景帝和凤君共迎羽歌夜。这一次先征西凤再征北莽,却看不到那两个人的身影。
而当年仪仗辉煌,如今,却是双人双骑,孤影而来。
云京城外,停着一辆车驾,红木车厢,车辕无华,唯独拉车的两匹骏马,通体如墨,眉间一点雪白,看着非常神俊。羽歌夜却示意虞药师先进城去,自己则下马,牵着走到了车驾前。其中一匹马看到羽歌夜,兴奋的踏动蹄子,冲着羽歌夜嘶鸣,磨磨蹭蹭十分亲密。羽歌夜也亲密的拍着它的脖颈。
羽良夜掀开车帘,走下车来,静静看着羽歌夜,眼睛在羽歌夜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渐渐红了眼眶。
羽歌夜伸手摸着眉间雪的鬃毛:“是你从玉门关带回来的?”
“你骑着狮鹫深入洛蒙,它就被送回了京城,养在我那里。”羽良夜也拍着骏马的身体,和羽歌夜不过一马身的距离。
“我?哥哥如今身份不同了,该自称朕了。”羽歌夜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眉间雪的鬃毛,羽良夜声音有些沉:“朕?那皇弟见我为何不拜?”
“臣弟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羽歌夜一撩长袍,从容跪下,羽良夜呼吸一滞,偏头看着眉间雪,涩声道:“你过去,从不曾拜我。”
“你过去,也不会割了母君的头发来威胁我。”羽歌夜笔直跪着,抬头看他,眉眼间都是冷然。
羽良夜握紧拳头,凝眸看着羽歌夜,眼睛中也泛出冷意来:“若是我不这么做,你可会孤身进京?”
“孤身与否,有什么区别?”羽歌夜依然笔直跪着,似拜,却倨傲。
羽良夜看他如此姿态,气息有些不稳,沉怒道:“龙椅上坐的是谁的区别。”
“龙椅上坐的是谁,又有什么区别?”羽歌夜还是从容开口,这样步步紧逼的问题,却让羽良夜眼睛发暗,欺近一步,手指捏着羽歌夜的下巴:“是你会不会属于我的区别。”
“无论龙椅上坐的是谁,我都不会属于你。”羽歌夜直接起身挣开,后退一步,伸手抚着自己骑来的马背上那个朱红匣子。
羽良夜在袖子中的手捏紧拳头:“我对你的心意,比你身边任何一个人都要深!”
“你可愿委身在我下面?”羽歌夜笑意吟吟,看着羽良夜骤然变冷的神色,他笑容灿烂,“江山与我,你心中哪个更重?”
“其实从你送来母君的头发,我就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羽歌夜慢慢收敛笑容,“同为龙种,你放心让我睡在你的卧榻,做你的枕边人吗?要知道,就这点距离,我可以轻易取你性命。”
“那唐修意也会没命。”羽良夜说出话,就惊觉这是羽歌夜存心套话,神色复杂之至。
“唐修意?你心里,可曾把他当成母君一日?”羽歌夜冷笑戳破真相,“你可敢让我见母君一面?”
羽良夜握紧拳头,额头绷起一根狰狞的青筋:“他贻误医药,害死我母君,又下毒鸩杀父皇,如此歹毒,让我怎么把他当成母君?”
“毒杀父皇?”羽歌夜紧皱眉头,眼神惊骇。
羽良夜吐出一口长气,有种亲手揭破丑陋的奇特快意与痛苦:“没错,他用黑莲汤为父皇进补,又在坤宁宫焚烧炎犀香,合成天下奇毒断人肠,父皇中毒而死,如此弥天大罪,我能留着他一条性命,已是我感谢他养育之恩。”
“我还以为是为了控制我。”羽歌夜却很快平静,饶有兴趣的说,“你何不揭露母君罪行,将我母子二人贬为庶民,到时候你想怎样拿捏我,不都水到渠成?”
羽良夜没想到羽歌夜能提出如此毒计,眼神先是震惊,随即是掩饰不住的深思,继而变成恍然大悟的恼怒:“难道给你一个理由,叛出京去,做个逆臣吗?”
“你能制住身为武圣的母君,想要降服一个小小的我,想必也非常简单吧?”羽歌夜简直就是挑衅,他逼近过去,鼻尖对着羽良夜的鼻尖,他微微吐气落在羽良夜的脸上,“到时候,我就任你为所欲为了。”
羽良夜看到羽歌夜的妖娆表情,先是惊诧,旋即变成了厌恶,猛地推开了羽歌夜。
“哥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爱上我的又是什么?”羽歌夜看他这番动作,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神色,“养在杀母仇人的膝下,你是怎么,爱上自己仇人的孩子?”
羽良夜如遭雷击,猛地甩袖背对羽歌夜:“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歌夜,你最好收敛一点。”
“我为鱼肉?若是我真的任你为所欲为,可还是你喜欢的弟弟?”羽歌夜反讽的话语,成功换回羽良夜的转身,看上去再怎么镇定,也掩盖不了他眼里的不安:“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吗?”
羽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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