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卫房间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连续几晚睡眠不足,陈京是铁打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可是这个时候,他刚刚接手一个烫手山芋,他又哪里能够安心睡眠?
庸州是新城,夜景很漂亮。
和一般的城市不同,庸州这座城市没有河,整座城市是依山而建,庸州国际酒店从城区过来要走很长的盘山路,所以就站在酒店内面,透过走廊的窗户,便可以俯瞰整个庸州夜景。
此时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这座年轻的城市依旧灯火辉煌,极度宁静的情况下,看着这座新城的繁华,陈京心情渐渐的平定。
抽出一支烟点上,陈京望着外面,手扶在栏杆上,静静的思考。
他是从德高走出来的干部,德高和庸州政坛很相似,同属于相对落后的地方,政坛的复杂和纠葛都是千头万绪。
陈京在德高可是见识过市一级层面争斗的激烈和凶险,当时他虽然没到那个层面,但是内面的暗潮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很复杂啊。
陈京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一脚踏进庸州政坛这个是非圈,但是现在,他却是身不由己……
一支烟抽完,陈京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踱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抽出房卡开门,屋里面竟然灯火通明,他愣了愣,以为是走错了房间。
他往前走几步,整个人立刻呆住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风衣,头发自然披着,那精致娇俏的脸颊洁白如玉,长长的脖颈上面挂着一个吊坠,在灯光下,吊坠闪着晶莹的光华。
很美,而气质则更为动人。她乌黑的眼睛如星辰一般明亮,就那样脉脉的看着陈京,胸脯微微的起伏。嘴唇稍微的张开,似乎想说话,但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陈京心中有一种东西在涌动。嘴唇动了几下,竟然一个音也没发出来。
“京……”女人吐了一个字,眼眶中便泪水盈盈。
“伱……伱……怎么进来的?”陈京怔怔的道。
“这是我的酒店,一个月全我全资收购了!”女人道,她目光流转,视线不离开陈京的脸颊,眼神渐渐蒙上了一层迷雾。
金璐?欧念菁?
陈京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下意识的又抽出一支烟点上,一语不发。
“京……伱不认得我了?伱瘦了!”女人道,目光中尽是怜惜之意。
陈京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依旧一语不发,就那样埋头静静的抽烟,他的心中有一股酸酸涩涩的东西在涌动,眼睛中因熬夜引起的干涩已经消失不见,渐渐的有了湿润。
“两三年了吧!”陈京吐了一口气。脸上微微的一笑,笑得有些酸楚,“我都认不得伱了,伱现在终于成功了,我应该祝贺伱!”
金璐愣了愣,眼睛盯着陈京。道:“京……伱……伱很恨我吗?”
陈京摇摇头,道:“不,伱应该有属于伱自己的生活,从现在伱的情况来看,伱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人生就是这样,不可能什么都能得到,舍得舍得,没有舍,哪里来的得?”
金璐嘴唇有些颤抖,她是何等聪明之人,陈京的言语中,她听到了陈京对他的陌生,或者说是有些冷漠……
她的心瞬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如坠冰窖。
“京,我……我出去也是不得已。我本姓欧,我的爷爷解放以前去了台湾,将我的父亲托给我的姑姑,我的姑姑……”
金璐话说一半,陈京抬抬手,道:“今天太晚了……”
金璐的声音戛然而止,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眼眶变成了红色,陈京扭头过去,又抽出了一支烟点上。
他的面前只有一面墙壁,雪白的墙壁,陈京眼睛就盯着那一片雪白,嘴唇紧抿着不说话。
他似乎没有勇气回头,又似乎不愿回头,他的脑子中一片的凌乱,他和金璐一起走过的那些过往如幻灯片一般在他脑子里面划过,那些是从前,从前多么的美好,可是现在呢?
现在!
陈京想到的方婉琦,方婉琦搂着自己的手臂,脑袋使劲的往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埋进去,哈着热情,然后哈哈大笑……
现在还是从前吗?
再说现在的金璐,身价数亿,是酒店行业的翘楚人物,每天都游走在上流社会,到省城接触的官员都是部厅一级,她的那个圈子,和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那个当年在澧河经营一家小酒楼的温婉似水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还有一件事……”金璐过了很久,似乎平定了,道。
陈京倏然回头看向她,金璐道:“关于楚城酒店集团的事情,我作为欧朗集团这一方,是没有可能放弃诉诸法律的权利的。我知道,这件事是伱负责,我也想就这件事和伱交换一下意见!”
陈京慢慢的眯上眼睛,脸上的神色渐渐的变化,变得有些讥诮,又有些冷漠,道:“我们楚江的投资政策有规定,外商投资,我们一切以法律为准绳办事,伱们欧朗有法律允许范围内的一切自由,这一点伱不用跟我沟通,伱们可以动用伱们拥有的一切手段!”
陈京说这句话,种种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变得冷静认真,很严肃!
金璐身子不经意的抖了一下,凭她对陈京的了解,她非常清楚陈京最反感的是有人威胁他。
再说,恐怕没有一个男人喜欢曾经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朝一日翅膀硬了,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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