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清起先是极不习惯的,但久了便也慢慢的习惯,就像当时在烟雨楼后园的小院里,习惯有一人抱着他晒太阳,习惯有一人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轩辕迦澜的胸膛很暖,加上路过小镇买了一件黑色大氅,被融融暖意包裹住的钟子清安心地闭着眼,有他在,钟子清不知不觉地变了,不再小心翼翼、全身戒备,这大概是轩辕迦澜自身所散发出的魅力,蛊惑人心的魅力,让人全身心地去相信。
九月初三,一匹快马驶入京城,马上是fēng_liú俊逸的小王爷,一身月白色的袍子,风采依旧,而小王爷的身前坐着地是身着黑色大氅的年轻人,那人斜歪着头靠在小王爷的肩上,似乎睡着了,守门的侍卫惊得忘了动作,直到一匹没人驾驭的骏马跟着入了城门,侍卫们才回过神来,看着那月白色的背影,想说什么,却都按捺在心里,于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到了靖王府门口,感到马儿停了下来,本就只是微闭着眼小憩的钟子清自然醒了,看到高门大府,微垂下眼眸,轩辕迦澜感到钟子清的变化,紧抿着唇,无声地叹息了声后下了马,伸出手,钟子清却是迟迟的没有动作。
钟子清再抬起头,脸上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挂着些许疏淡,虽微不可见,但轩辕迦澜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
“子清?”轩辕迦澜不确定地喊了声。
钟子清轻笑着摇头,“你进去吧,我先落脚,扬州那边的文书可能已经到,我……”
“子清……”轩辕迦澜顿了会儿,看了看自家的家门,将眼神收回,“你不进去坐坐?”
钟子清微微浅笑,那笑含着淡淡的苦涩,不如平日里的温暖,却依旧带着淡淡的柔,只是,这份柔却写着拒绝。
虽然答应了回到京城,可,还是没有做好准备正大光明地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不说曾经的阴影,就他目下的身份,也让他难以面对轩辕迦澜的家人。
轩辕迦澜眼里闪过伤痛,但钟子清知道那不是因为他的拒绝,而是出于对他的忧心。
笑意更深,及了眼底,却带了更浓的疏离,钟子清淡淡地道,“我先走了,京里没什么变化,路我都认得,不用送了。”
双腿一夹马腹,钟子清调转马头,墨黑色的大氅在风里有些暗沉,轩辕迦澜怔怔地看着那背影,不是青衣,也不是红裳,那一抹黑,很沉,压着多日飞扬的心,其中酸苦,只有他自己知晓。
直到再也不见那人的身影,轩辕迦澜才回过身来,落日的余晖,打在朱门之上的黑漆金字上——“靖王府”。
身边,一直安静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前蹄不安地踢着青石板,轩辕迦澜走到马的身旁,轻柔地抚着马头。
【五十九】
厚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是穿着蓝色家丁服的仆人,那人看到府门前轻柔地抚着马头的男人,惊得手里揣着的碎银掉了一地,轩辕迦澜听到声音,回过神来。
“小王爷?”那人不确定地问了声,见对方没有否认,喜极而泣,“真的是小王爷……”
轩辕迦澜点头,将马儿牵了进去,那仆人立即接过轩辕迦澜手里的缰绳,吩咐候在里边其他下人将门打开一些,其他人见了轩辕迦澜,又惊又喜,一时之间,王府里都是“小王爷回来了”的声音。
轩辕迦澜看着熟悉的王府,虽然还记挂着钟子清,但,当务之急是去看看父王的病情。
“小王爷,王爷在念心居,”将手里的马交给了其他人,方才开门的人立时跟上了轩辕迦澜的脚步,“小王爷刚回来,可要换身衣裳再去?”
轩辕迦澜摇头,一边疾步而行,一边询问跟着的人,“这个时辰,书香拿着银子出去,是去哪里?”
书香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老实地交代,“去药铺给王爷抓药,王爷这病来的太过蹊跷,大夫说是中毒,慢性的毒,却很霸道,大夫没有法子,只能开些药续命,书香想既然是中毒,府里的人恐怕也用不得,便自个儿担起了抓药熬药的活,反正小王爷也没回来,书香闲着也是闲着……”话音越来越低,但轩辕迦澜却是大致地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书香是自小与轩辕迦澜一同长大的书童,当初轩辕迦澜离开京城本应带着书香的,但,以为去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轩辕迦澜让书香别跟着,一来,给兢兢业业的书童放个假,二来也想好好享受这无拘无束的生活,没想自己在江南一待就是半年,更没想当日没让书香跟着反倒让靖王爷的处境更安全一些。
“这些日来,辛苦你了。”轩辕迦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六十】
还是热闹如初,只是老鸨换了人,前日鸨儿接到扬州快马送来的书信,便一直猜测着高歌公子是个什么模样的人,初见钟子清,那老鸨便笑弯了眼。
给钟子清安排好了住处后,那鸨儿却不急着离去,热络地交代着注意这注意那,还亲近地让钟子清叫她“烟七娘”,钟子清点头应了,烟七娘才退了出去。
风花场所,新人旧人,本就换得快,虽然仅仅只有三年里认得钟子清的人极少,那极少的人虽觉得钟子清眼熟,却不敢上来与他打招呼,隐约觉得这个人靠近不得。
歇了两日,钟子清便如在烟雨楼一般的在大厅里奏琴,每日三曲,依旧一身鲜红,阁子里生着暖炉,自然是不冷的,只是,钟子清想着轩辕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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