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砚礼听他这么说,心中的狐疑则更加深,“哦?是这样,我那天琢磨着这钥匙扣,却不巧发现上头有御华馆的标记,而你又说这东西跟你多年,这我就奇怪了。”他没有说下去,却是将手中酒杯放回茶几上,低下头意味深长地扬了扬唇角。
正如云庭自己说的,他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所以当砚礼向他投来这样的挑衅时,他的回应特别直白,“我自然是与夏家有些关系的,只不过呢,这枚钥匙扣却与我杀人的动机没有任何关联,所以你多心了。”
砚礼挑了挑眉,很是满意云庭的坦诚,“既然如此,那不介意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云庭笑笑,摆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你问吧,至于是否回答则取决于我愿不愿意。”
对于他的张狂,砚礼没太在意,只自顾自地问道:“第一个问题,你本名就叫苏云庭吗?”
“小时候好像还有另一个名字,不过我不记得叫什么了,云庭是后来取的。”他倒也诚实,大抵是根本不怕人查他。
说话间,他目光扫过身旁的纪年,眉眼弯起,一笑百媚生。
砚礼紧接着甩出第二个问题,“你是跟你父亲姓的,所以姓苏?”
云庭十指交叉着搭在膝盖上,“我没有父亲,母亲并不姓苏,她不曾向我提起过我的父亲,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问题,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与你绝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砚礼一愣,随即笑开了,“你倒是清楚我在想什么?”
“从你开始质疑我的姓氏起,我就猜到你在想什么。”云庭喝尽杯中最后一口酒,将空了的酒杯端在面前,透过玻璃就好像占卜师看着预示命运的水晶球,他专注地凝视了会儿,又扭过头看向砚礼,“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砚礼抬了抬下巴,手伸进口袋,又摸到那个钥匙扣,“我很想知道,钥匙扣的另一半在谁手里?”
起先云庭都很配合,偏偏到了这里,却开始抗拒,“我拒绝回答。”
砚礼与纪年相视一眼,也没有强人所难。
纪年刚才一直在边上听着,这会儿砚礼问完了则轮到了他,“苏先生……”
“可以叫我云庭。”
纪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微笑着改了称呼,“云庭。”他顿了一顿,又接着开口,“我也没什么特别想问的,今天前来赴约,一是想救夏承影,再来也想见见你,只是云庭你太不上路,咱们初次见面,难道你打算一直戴着面具不敢示人吗?”
云庭听他这话,忽的就笑出了声,“沈纪年到底是沈纪年,你这问题问得刁钻,也确实是把我难倒了。”他手碰上脸上的假面,语声沉了几分,“也不是不能摘下面具,只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向两位发出个邀请,如果你们答应,那么万事都好商量。”
“说来听听啊!”纪年好歹是商人家庭长大的,亏本生意自是不会做。
而云庭也无意隐瞒,却将视线移到了砚礼身上,“还记不记得,下午的时候我说过,你是这世上的另一个我。”
砚礼微微颔首,“记得。”
云庭收起唇边最后一丝浅笑,端坐好正色启口,“我很了解你,你的恨、你的苦痛、你的悲伤、你的执着,你的一切一切我全都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我更了解你,我就像是另一个你,我们有着相同的目标,也正在为了同样的执念活下去。”他说到这里,眸中竟起了雾气。
砚礼没说话,只是那一刻,他望着对面的那对瞳仁,真的就感觉好像在照镜子。
云庭沉默了许久,才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需要你跟我站在同一边,你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只要站在我身后,看我血洗夏家,看我砸烂御华馆的匾,看我撕碎那一张张虚伪的嘴脸!”他情绪波动起伏,高脚杯在他手里,仿佛下一秒就会裂成碎片,他喘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而你,要好好地活着。”
会场灯光炫丽斑斓,总让人辨不清颜色,可砚礼却觉得,云庭的眼睛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那么相似的表情,一如那一年,他布下这整个局时的心情,砚礼的视线深深望入云庭的眸中,也不知究竟对视了多久,才终于低沉地开了口,他说:“好,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云庭弯起双眼,似是一早就看穿了砚礼的心思,他点点头,给出承诺,“我可以留下夏承影,但那四个老头儿,一个都别想逃。”
……
墙上的钟还没划破十二点,承影卧在榻榻米上辗转反侧,竟是毫无睡意。
外头的天想必已黑透了,他这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门也被锁死,分不清白天黑夜,对于时间的概念完全来自于墙上那面钟,以及从门缝中漏进来的光。
承影被关在这儿两天,伊藤兄弟虽说也没怎么怠慢,只是这小小的屋子委实寻不出什么乐子,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收获的,便是让他在那堆书里发现了一篇有关伊藤家武士刀“千斩”的记载,内容不长,但图文配合,倒是形象生动。
承影本就钟爱于冷兵器的收藏,这会儿瞧见叙述,更想一睹为快,奈何他又出不去,而就在他感觉自己要无聊得发霉之时,那扇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首先走进来的是伊藤川,而在他之后则跟着砚礼和沈纪年,偏偏老大伊藤羽却没过来。
承影抬头看向那三人,心里琢磨着他们怎么这时候过来?反正他也睡不着,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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