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就只好答应吧。过马路的时候,他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突然就拉了我的手,带着我一起跑到了马路对面。”
“你们这是真要成了的节奏啊?”喻宵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几度,一脸紧张。
“不是没成嘛。”顾停云笑得有些难为情,“跑到对面以后我们对视了一眼,然后立马甩开了手。当时我们的感想惊人地一致——太恶心了。”
喻宵愣了愣,然后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所以说,是缘总是缘,强扭的瓜不甜。”顾停云意味深长地总结道,“我跟他至今都只有死党这层关系,以后也是。”
喻宵听完之后恶作剧般地捏了捏顾停云的脸:“那阿袁他有对象没?”
“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八卦的一面?”顾停云任由喻宵轻轻扯着自己的面颊肉,坏笑着地打趣道。
“是朋友,总得关心一下。”喻宵又扔出了他这句百说不厌的老话。
顾停云望着天花板,想了想,然后答道:“那家伙以前是交过女朋友的,不过他有天突然开窍,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个男的。至于我嘛……”
喻宵看着他,笑声已经滑到了嘴角。他强忍住笑意,等顾停云往下说。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只喜欢男人了。”顾停云老老实实地说道,“我的黑历史已经给你扒了不少了。如果你还想听剩下的部分的话……”
喻宵笑得合不拢嘴。他低下头,凑在顾停云的耳边低语道:“我想看着的是现在我伸手就能触碰到的你,并不很在意你曾经如何向别人靠近。”
“可我在意啊。”顾停云狡黠地笑了笑,“我在意你曾经是如何一步一步向别人靠近的。说来听听也无妨吧?我都已经快把自己抠出个窟窿来给你看了。”
“没,我没向别人靠近过,都是别人靠近我。”喻宵说得理直气壮。
“喻组长您要点脸成吗?”
喻宵干咳了两声,然后尴尬地开口:“你说以前吧……其实是有件事情可以拿出来说说。”
两个人都以为跟对方的初次见面就是在喻宵来看房子那一次,但事实上,他们早就已经阴差阳错地邂逅过了。
那大概是喻宵迄今做过的最不理智的一件事情。他没有去考虑后果,也没有深究当时他心中一瞬之间燃起的炽烈的情感从何而来,他仅仅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了。
顾停云读书的学校跟他任教的学校不在同一座城市,但巧的是,喻宵就读的大学跟他本科四年就读的大学是在同一个城市的同一个辖区里面的。人海浩渺,相遇很难。
大一的时候,顾停云的学校跟同区的另一所大学联谊。
那场联谊会上,话剧节目是重头戏,但偏偏剧组里面的一个男配角在演出前的两天患了重感冒,咳嗽咳个不停,只能在家休息。
话剧社里没有其他人的气质跟这个角色契合,当时社里直接就乱成了一锅粥,为这部戏辛辛苦苦排练了整整两周的社员们就差没抱头痛哭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顾停云的一个室友是话剧社的成员,他在排练室来回兜了几个圈,思来想去,突然就觉得顾停云跟这个角色给人的感觉有那么一些相似。
有了这个想法,他立刻就跟社长提出来要让他那位室友来试一试戏。
顾停云莫名其妙就被戏剧社的人拉了过来。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他虽然对在联谊会这种大场面上亮相很有些抵触,但他也实在不忍心看这些社员急得面红耳赤,于是就答应试一段。
让社员们惊喜的是,顾停云确实有几分这个角色的感觉,社长当下就敲定由他来顶替了。
他背台词快,突袭了两天,这个角色最终就由他来饰演了。
第40章不系之舟(二)
之前两个学校已经完成了彩排,现在顾停云他们学校的戏剧社临时替换演员,也不好意思叫友校特地过来再对一次戏。大家看顾停云台词背得很熟,人本来也冷静沉稳,就相信他上台去不会出什么纰漏,所以跟友校的戏剧社打了个招呼,演出那天直接就把人送上台去了。
顾停云跟演最大反派的那位有一场对手戏。反派全程都带着面具,顾停云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的眼睛形状细长,眼珠子黑得很。
这是顾停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戏。虽然小时候也参加过类似的集体活动,但从来没应对过这么大的场面。他演完一幕戏下场之后,心脏还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他走到后台的角落里,倚着墙想缓一缓。刚喘几口气,有个人就突然走到了他的跟前,漆黑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压了下来。
顾停云借着前面走廊里昏暗的光亮,看到那人缓缓地脱下面具。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人的五官,那人就低头吻住了他。
顾停云大脑里一片嗡嗡声。几秒钟之后他反应过来,刚要伸手把人推开,对方就先松开他然后干净利落地转身走了。
莫名其妙被亲然后又被扔在原地,顾停云脑子里顿时闪过一大串初号加粗的“卧槽”。
他不知道那位戴着面具跟他演戏的兄弟的长相,自然也就没办法去找到他,让他把自己的行为解释清楚。他对那个人唯一的印象,就只有那双狭长幽黑的眼睛而已。
事情过去久了,顾停云渐渐也就忘记了那个在后台突然亲了他的人。然而,他跟喻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注意力立刻就被他那双凤眼吸引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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