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你肝脑涂地?你他妈的纯属犯贱,说了爱你你不肯信,活该害一辈子相思病,活该当一辈子老处男!”
叶临从他骂第一句开始就爬起来跪在床上,垂着头一言不发。陈郁每骂一句,他的脸色就惨白上一分,他向来挺直的背承受不住重压般略略佝偻着,愈发让人心生不忍。
陈郁越骂心里越气,下床去找烟。脚刚一沾地,某个部位马上传来令人耻辱的疼痛,他故意不去理会,扯开步子向客厅走。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叶临还低头跪在那儿,陈郁咬咬牙又折回去站在床边,左右开弓劈劈啪啪连打了自己四五个耳光,在叶临猛然抬头诧异的目光中说:“我他妈的刚才就是在放屁,你……你……总之你别往心里去!”
陈郁枕着扶手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黑暗中红色的火光明灭不定。过长的烟灰掉下来,给胸口和脖带来细微的灼痛。
他想不通刚才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火。叶临说他不爱,他正应继续努力,哪能把气撒在叶临身上呢。
但那一瞬间的委屈和伤痛竟让他完全失控了。
他想着当时若是别人——假设有另一个暗恋他的弟兄为他死了,他能做到用感情来报答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别说是兄弟,就算是个女下属,他也绝不肯用自己一生去偿情,他向来不是个好人。但轮到叶临,怎么他想也没想就这么做了呢?
他成年以后唯一一次流泪,就是在看见叶临残破的尸身的时候。
今晚说的那么多次“我爱你”,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是在完全无意识时脱口而出的。
他只知自己很喜欢叶临,却从来没想过另外一种可能。他没想过要和叶临上,床,但也从没计划过他和叶临中间有人会娶妻生子。在叶临出事以前,他一直觉得他们一辈子都会混在一起,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烟已燃至尽头,慢慢自己熄灭了。陈郁嘶地长出口气,吐了烟屁股准备起身。刚坐起来,就看到叶临抱着一团东西走过来,沉默地走到他身边,把手中的东西展开来盖在陈郁身上。
做完后他就在沙发前面跪下了。
陈郁没叫他起来,只是用手揉着他的后脑勺,问他干嘛跪下。
“我不该激怒你。求陈哥罚我。”
陈郁沉沉笑了,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招呼他先上来。他不动,陈郁就一直抬着手。叶临只好站起来,按他说的爬上沙发。
沙发虽然宽大,但要躺两个男人还是挤了点,陈郁就让叶临趴在自己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的腰背。叶临拿来的毯子大得足以把他们俩都包裹进去,既暖和又安全。陈郁忽然扑哧笑了:“我们刚才那算是……吵架了?”
叶临趴在他身上,气势莫名就短了几分,无奈道:“不是吵架,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你要愿意就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陈郁刚刚理顺自己的情绪,正怎么看他怎么顺眼,心里喜欢,免不了就想逗逗他:“我倒是想揍你,但被你操得腿发软,没力气怎么办?”
他知道他越是无耻不要脸,叶临就越拿他没办法。他想得没错,叶临无话可说,憋了好一会儿才问他:“烟放哪儿了?”
叶临顺着陈郁的指引摸到烟点着,狠吸了一口,拿出来送到陈郁手中,掀开毯子,与陈郁拉开点距离好让他的手有活动空间。“拿这个烫,不用力气。”
这小子在和他抬杠这方面真是屡出新招,创意不断。要是往常陈郁早急了,但现在他心里想的全是他和叶临无限美好的未来,哪能连这等小关卡都过不去。他从容不迫地接过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戏弄似的把那一点红光靠近了叶临胸口。“烫哪儿好?”他故意问。
其实黑夜里根本找不清位置,叶临已放松了身体准备接受烫痛,闻言回答道:“哪痛烫哪。”
那点红光却在他眼前拐了个弯,忽然熄灭了。叶临不敢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循着感觉找到红点最后消失的地方,用舌头去确认,果然在陈郁肩膀上尝到了不同于完好皮肤的味道。
陈郁忍着疼说:“阿临……”
“你给我闭嘴!”刚说话就被叶临突然爆发的怒气截断了,叶临声音带着寒意,厉声道:“你是不是疯了?”该受罚的人是他,陈郁凭什么若无其事地伤害自己?!
陈郁不理会他的愤怒,温声问他:“阿临,你说我不爱你,那你能不能说说看,我这几天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叶临茫然地说着,“你对我好……”
“我承认,你看得很准,我的确是偶然知道你喜欢我,才来找上你的。要是早点知道,说不定咱们现在连孩子都领养好了!我就是见不得你过得不好!叶临,你细想想,要多深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愿意以这种方式和另一个人永远绑在一起?你凭什么判定这种感情不是爱?”
叶临在大脑无比混乱中反复咀嚼他的话,翻来覆去也找不到头绪,但剧烈的心跳和酸胀的眼眶都在提醒他,他有多么欢喜听到陈郁这番话:“你……是这么想的么?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陈郁拥紧了他,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按在胸口偷笑着说,“我自己也是刚刚才想清楚的。”
☆、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若情节有不合理之处纯属作者脑抽,还请大家多担待,拜谢
翌日清晨在沙发上醒来,陈郁觉得整个身子骨都错了位,提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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