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就算死玉澈也会把它带到九泉之下!”
白绮歌黯然苦笑。
她这样的人值得誓死效忠吗?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无路可退,唯有走下去,带着令人心寒的真相步步前行。
“我要活下去,玉澈。”沙哑声音慢慢平静,空洞双眼蓦地有了神采,不同于以往,更加坚韧顽强的颜色,“你,白家,所有对我来说有着重要意义的人我都会豁出性命保护。恶毒也好,死不足惜也罢,所有骂名我甘愿背负,但是你们必须活下去。听着玉澈,之后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白家脱离易宸璟的掌控,你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无论如何不可以因我而死,懂吗?”
搂着哭没力气的贴身侍女,白绮歌出奇地温柔,嘴角一抹淡然笑意孤寂凉薄。
“我不想骗他,等到你们平安无事后我会告诉他真相,到时候他想杀就杀吧,毕竟是我欠他的。”
而在这之前,只有继续骗他。
有规律的脚步自远而近,白绮歌听得出是谁,忙抹去玉澈脸上泪水撑起微笑。
“我让膳房做了些清粥,你趁热喝——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易宸璟提着食盒,看见眼圈通红的主仆二人时心头一紧。
“没什么,玉澈看我躺着无聊便说些家里事,谁想听着听着就想家了,掉两滴眼泪白让你看了笑话。”白绮歌长出口气,轻描淡写遮掩过去。
易宸璟点点头,打开食盒放在桌上:“没事就好。吃完饭睡一会儿,下午太医会再过来看看,晚饭素鄢会派人送到房里,等我从御书房回来再找你谈图纸的事。”
“你先下去吧。”白绮歌拍了拍玉澈肩头让她先离开,独留下些微困惑的易宸璟在屋内,“你写的出征奏折我偷看过了,坦白说跟我的想法没什么差别,所以也就没建议可提。不过关于对战霍洛河汗国的铁甲军有几个办法或许可以一用,等你晚上回来再详说。另外如何动摇太子地位我也有些看法,太子一派和左丞相一派势力纠纷你得给我仔细讲讲了。”
白绮歌虽然早就答应要帮易宸璟出谋划策,像今天这样主动多话却从没有过,易宸璟不禁诧异,心里隐隐不安涌动。
总觉得……她像是要离开一般。
“离出征还有很长时间,没必要这么着急。”低头端出饭碗掩饰一闪而过的混乱,易宸璟定了定心神,“锦昭仪的事情你也不用再操心,不出意外她今天或者明天会来看你,要不要说出潜入后殿的缘由你自己把握——”
“如果我帮你夺下皇位,是不是你就可以放过白家?”
突兀问题让易宸璟刹那沉默,许久后才轻轻搅动汤匙,透过清粥氤氲而起的热气看向那张平静面容。
“红绡的事有眉目了?”易宸璟不答反问,敏感神经被挑起的瞬间紧紧绷住,期待着,又莫名地有一种不想要这么快知道真相的感觉。
白绮歌摇头,笑容依旧淡而无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的眉目?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我实在信不着你,万一费好大劲帮你得偿所愿结果我什么都没得到,那岂不是太吃亏了?其实我想干脆让你立个字据为证的,考虑来考虑去又觉得没什么用,于是随口问问看能不能趁你防备松懈时套话出来,可惜你这人戒心太重,怎么绕都不上钩。”
半开玩笑的回答没能让易宸璟放心,沉默着递上饭碗,拂开苍白面颊边一缕散发,易宸璟并没发现,这似乎已经成了他自然而然的习惯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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