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救你走你不就自由了吗?”狭小却干净的小院里,叶花晚仍放不下委屈心事。
白绮歌尚未想要怎么回答,宁惜醉已代为开口解释:“叶庄主只想着救人,是不是没有考虑之后会发生什么?白姑娘本就是蒙冤受屈,萧将军至今还在南陲想尽一切办法寻找证明白姑娘清白的证据,你这么一劫囚,岂不是让白姑娘把那些空穴来风的罪名都坐实了?外人不会说是你叶庄主年少鲁莽犯下错事,只会说白姑娘心虚不敢回宫所以半路叛逃,如此一来,再想证明白姑娘清白坦荡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只想着白姐姐是冤枉的,没想过这么多……”听得宁惜醉分析,叶花晚傻了眼,愧疚自责交加下又红了眼圈。
“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叶子也是为了帮我才做了糊涂事。”白绮歌想要安慰叶花晚几句,自己心里却也乱的很,根本无从说起。沉着眉梢忽然想到什么,白绮歌忙又问向叶花晚:“叶子,怎么只有你自己?傅楚和战廷不知道你来劫囚的事吗?宸璟呢,他知不知道?”
叶花晚摇摇头瓮声瓮气:“没有,师兄、战大哥和宸大哥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的,传信给乔家寨后就在这里一直等白姐姐你们。”
白绮歌大感惊讶,皱着眉压下声音:“你连通行令牌都没有,怎么出的宫?叶子,你告诉我,是不是有谁教你这么做的?”
劫囚可不是什么小罪名,叶花晚毕竟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让她独自想出这种办法根本不可能,更何况易宸璟也不会告诉她太过具体的详情。依据白绮歌对叶花晚的了解,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有人暗中怂恿教唆,否则劫囚一事怎么会如此顺利精准?
结果不出白绮歌所料,叶花晚红着脸低下头,声音小如蚊讷:“是一个叫宋慕杰的人……他说皇上下令要杀了白姐姐,还告诉我不能对太多人说以免走漏风声,所以我就……我就背着师兄他们跟他出了宫……”
“宋慕杰?”白绮歌对这个名字隐约有些印象,似乎在易宸暄一派势力倒台时这个人曾在降职官员之列,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侍卫总管。如果宋慕杰是故意怂恿叶花晚劫囚进而陷她于不利,那么是不是说明,这件事也有易宸暄参与呢?想到这里,白绮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若是易宸暄在幕后操纵,迎接她的天罗地网只怕很难逃脱了,那个男人,实在狡猾聪明得可怕。
“白姑娘打算怎么办,回去找郡守大人继续同行不太可能了吧?”不等白绮歌回答,宁惜醉自己先摇摇头否定,“郡守大人折损了那么多官兵,我们回去肯定会被当做活靶子乱刀砍死,然后来个先斩后奏,还是算了,算了。”
原本紧张气氛被宁惜醉一搅立刻变得轻松许多,白绮歌虽笑不出,心情却也渐渐平静:“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我看不如赶在押送队伍之前回宫请罪,只要我回去应该就不算叛逃,至多治个聚众闹事的罪名。”
宁惜醉沉默片刻,哄着叶花晚随苏不弃进入屋内,笑容淡去,嘴角边只剩意味深长的浅淡弧度。
“帝都近在眼前,你看那城墙后危机重重、举步维艰,何苦非要主动跳进火坑之中?前朝后宫都不适合你,白姑娘,你应该是自由逍遥的,天下之大,难道就不能舍下那片土地另寻一处安宁吗?”
记忆里这不是宁惜醉第一次劝她离开遥国了,白绮歌垂下眉眼不去看帝都上方的阴霾乌云,努力回想易宸璟的脸庞,他的笑容、他的气息,从心底挖掘有关易宸璟的一切。
唯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的心不受动摇。
许久,天边两声春雷闷闷响起时,白绮歌侧过身靠在宁惜醉肩头,疲惫得连说话都那样虚弱无力。
“我并非舍不得这片土地或是太子妃身份,我放不下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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