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歌与易宸暄之间意义不明的隐晦对谈引起了众人兴趣,尽管嘴上不说,眼睛却一直游移于二人之间,这让易宸璟脸色越来越差,嘴角勾起的弧度也越来越僵硬。
搂着素鄢与素娆的手臂蓦地松开,易宸璟挥挥手,素娆不情不愿地退到一边,素鄢则满是担忧地望了白绮歌一眼,轻轻摇头。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诸位兄弟能来捧场感激不尽。”把酒杯放在案上,易宸璟不动声色在下面拉住白绮歌手腕,目光直射向低头不语的易宸暄,“我在昭国为质子十年,比不上诸位皇兄皇弟知书达理、了解国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带兵打仗,少不得粗鲁大意些。祈安公主入宫后备受五皇兄照顾,如今能顺利成婚也多亏了五皇兄撮合,不知五皇兄可接受臣弟这杯酒聊表心意?”
易宸暄抬起头,脸色不是很好看:“七弟今晚已经喝了太多,我看这杯酒不如——”
话未说完,满坐寂然。
传闻中备受冷落的联姻公主红衣如蝶,柔软身子被揽在有力臂弯里,整个人几乎倾倒,狼狈地倒于易宸璟怀中,而突然发力将她拽倒的遥国七皇子当着朝臣与皇子,尤其是易宸暄的面,扭着白绮歌的脸重重吻下。
那种姿势根本动弹不得,更别说是反抗了,白绮歌唯一能做的就是屏息紧闭双唇,看着近在迟尺的漆黑眸中映出自己慌乱失措的丑陋面容。
滚烫唇瓣带着酒香,辗转许久不肯离去。
白绮歌无力挣扎,只能任由易宸璟毫无感情的吻因在唇上,眼角余光扫过,话语被打断的男人愣愣站着,表情与其他大臣皇子别无二样,好像都被这一幕称不上香艳的景象给震住了。
震惊吗?难道他不知道易宸璟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折磨她、侮辱她的?还以为他会是那个救她给她光明的人,结果,他能给予的只有失望,心死。
就如现在一般。
微微偏头,在席下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上,易宸璟终于放开唇下禁锢,目冷如冰。
“你爱他是吗?我偏要让你明白,他不会为了你付出任何东西——白绮歌,你爱的永远得不到,只要我还活着!”耳畔声音低沉,只有她才能听见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在已经残破不堪的心上狠狠刺下,一瞬血流如注。
脑海中已经不想再思考任何问题,白绮歌紧紧抓住易宸璟衣袖,毫无血色的脸上居然露出嘲讽笑容。
原来,易宸璟以为她爱着那个男人。
在她还相信着易宸暄的温柔时或许与爱字有关,可现在,再没有什么人值得她爱了,易宸璟也好,易宸暄也罢,他们都只当她是一枚棋子,而她也不会再妄想有谁来拯救她,不是说过吗,人,要自救。
再度四唇相触,惊讶的人又多了一个。
“殿下醉了,我看也是时候休息了,这最后一杯就当做收席酒敬在座诸位,可好?”
温软远离,易宸璟一时无话可说,只看着怀里半躺的女子手执酒杯笑靥如花,就连脸上那道伤疤也失去狰狞之感,变得没什么意义。
他没想到白绮歌会主动吻他,虽然挡下了在座众人对她和易宸暄的怀疑,却总觉得感觉怪异。
“殿下既然为今日宴席主人,这酒理当殿下提起。”白绮歌面不改色,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又如前般动作将壶中美酒倒入碗内,双手捧着递到易宸璟面前。
她不是疯了也不是傻了,而是比谁都清楚明白,今晚,易宸璟不会放过她。
既然如此,干脆把他灌醉一觉睡到天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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