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师,谢谢你。”女人郑重地朝祁晏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她走的步子太快,仿佛急着去寻找什么。
“大、大师,”王丽有些紧张地看着祁晏,“您、您还记得我吗?”
“你是?”祁晏看着面前这个面色红润的女人,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
“八年前,您借给我三千块钱,您还记得吗?”王丽神情有些激动,为了找到大师,她特意花了几万块钱找到一个私家侦探,把她当年偷拍的照片交个他,才查到大师所开的工作室 。
她不敢冒犯大师,所以除了想知道他所在地以外,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敢轻易打听,只有亲自前来拜访,才能显出她的诚意来。
“三千块钱……”祁晏想了很久,才想起那年他刚跟柏鹤认识,九月的时候,给一个身体消瘦,神情憔悴的女人看过相,当时他见那个女人有了自杀的意向,便劝了她几句,好像还借了钱给她,至于借了多少,他已经想不清了。
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个人竟然找回来了,只是比那时候富态了很多,皮肤也白了很多,他根本就没认出来。
“竟然是你,”祁晏脸上露出了笑容,“看你这样子,这些年过得似乎还不错。”
“嗯,”王丽抿着嘴笑,脸上带着满足,“我回家后,就找了一份工作,后来开了一家店,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做成超市了,生意还可以,父母身体也好。”
“这就好,”祁晏笑了,“看来我当年的钱,没白借。”
“没有当年的您,便没有今日的我,”王丽道,“当年我傻,只想着用自杀去报复一个不再爱我的男人。实际上我的死亡能换来什么呢,他照旧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做他的老板,未来还会当一个负责任的爸爸,我的死……根本换不回什么。”
祁晏拍了拍林鹏:“去给我倒杯茶。”
林鹏给他倒了一杯牛奶:“多喝牛奶身体好。”
祁晏无奈摇头:“你是我的助理,还是岑柏鹤的助理?!”
“岑总给我的红包比你开的工资还多,所以我听他的。”林鹏毫不犹豫道,“你前两天刚感冒过,别想喝茶,也不要想喝饮料。”
“走走走,你一边去。”祁晏嫌弃地喝了一口牛奶,对王丽道,“让你见笑了。”
“不,看到大师身边有这么多人关心你,我觉得挺好的,”王丽笑了,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了祁晏面前:“我知道这点钱对大师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收下它。”
八年前,她是想要自杀的女人,他是蹲在街头给人算命的年轻大师。
八年后,她人过中年,做了超市老板,他看起来仍旧年轻,却成了很多人都不敢得罪的大师。她这几万块钱的谢礼,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九牛一毛,但她不能因为他现在不缺钱,就心安理得地忘记他曾经对自己的资助。
“好。”祁晏没有拆开信封看里面有多少钱,他把信封放进外套口袋里,对王丽道,“所谓否极泰来,后福无穷,你未来的生活会很美好。”
“谢谢,”王丽脸上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京城变化很大,不过有些地方却是不会变的,祁大师,真的很谢谢你。”
“我叫祁晏,”祁晏伸出手,“祝你余生幸福。”
“谢谢。”王丽与他握了握手,“再见。”
“再见。”祁晏起身看着她一步步走出工作室,就像是看着一个人迈入了新的人生,站在了阳光下,活出了光彩。
“哎,岑先生知道你这么盯着女人看,是会吃醋的,”林鹏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昨天不是答应一个编辑,说要去帮他们公司看风水吗?”
“我约好的是下午三点,现在还早。”祁晏把信封拿出来递给林鹏,“把这个纳入总账里。”
“哎!”林鹏拆开信封,发现里面除了有厚厚一沓崭新的钱以外,还有一枚玉观音。
“男戴观音女戴佛,”林鹏忍不住道,“你都收了多少女性送给你的观音了?”
“东西有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祁晏把玉观音捡起来放到手心,自己收了起来。
王丽租了一辆车,她想在帝都四处走走看看。
原本她居住的地方,已经建起了一栋新楼,再也找不到当年的痕迹。她又来到了当年那个男人开的公司下,建筑还在,只是公司的名字不叫千飞科技,而是换成了一个绿色生化环保公司。
“你好,请问一下当年的千飞科技公司是开在这里的吗?”王丽内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大约有种若是万一他过得很好,她就会不开心的小情绪。
“千飞科技?”前台小姑娘想了很久,摇头道,“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家公司,我们公司是三年前搬来的。”
“你说的千飞公司我知道,”一个扫地的老婆婆精神满满道,“就是当年说是研发出什么新软件,最后发现是抄袭,还有什么商业欺诈之类的,他们家老板早在八年前就被抓进去了。听说因为诈骗金额大,判了十年还是多久,如果在牢里表现好,现在应该放出来了。”
“还有这件事啊,”前台小姑娘很年轻,她笑眯眯道,“八年前我还在念高一呢。”
王丽有些恍然,八年的时间似乎恍然而过,但是对于这个前台姑娘来说,却又是少女与成人的差别,真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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