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这是她第一次在兽人世界里面临生命的威胁。她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一直受到最强者的保护,所以,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明白过,兽人世界里弱肉强食的法则意味着什么。“平等”、“自由”什么的,不是用嘴巴说说就能做到的。不能自立自强的雌性永远都是弱者。连独立生存都做不到的话,大部分雌性在兽人世界里永远都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尊重。当然,某些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的人,迟早有一天也会品尝到同样的苦头。
卫峙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他提起了秦笙,晃了晃:“我放了你们。”
豹族的兽耳少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折断的手臂传来的剧痛。他连眉头都没有动一动,听见这句话也没有任何该有的反应。
卫峙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卫瀚,再次重复:“我放了你们。”
“呵,放了我们?口口声声说放了,然后转身就杀了我们?”卫瀚大笑起来,拉动了满脸的伤口,纷纷崩裂出血。他根本不在乎,任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冲着王韵龇牙一笑:“两条命换一条命,你们应该觉得很值才对。”
他满脸是血的笑着,样子比刚才更加阴森。王韵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张了张嘴,但仍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雌性确实不一般。如果是普通的雌性,早就哭喊起来,甚至晕过去了。就算是安琪,也不可能这样镇定。虽然一直处于敌对的状态,但秦笙也觉得王韵确实有点与众不同。他甚至有些理解身为巅峰强者的卫峙为什么对她刮目相看了。不过,有些时候,什么都不说,反而比哭喊更有用。
右臂的痛苦又加剧了,秦笙依然保持沉默,摆出一付已经完全放弃的样子。卫峙的焦躁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他们生存的希望也越来越大了。而且,他们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高级祭司、虎族族人也许下一刻就会出现。
“我发誓,这次绝对不会攻击你们。”
“你根本不值得我们信任。”
“我向神灵发誓。”
“神灵?你也信神?哈哈哈!真可笑!”卫瀚笑得比刚才还要夸张,手里的刀抖了抖,刀尖在王韵脸上滑了滑,形成一条漂亮的横线。
卫峙浑身的杀气猛地收起来,又突然像爆炸一样散开。转换之间,威胁与震慑仿佛形成了实质,把敌人完全禁锢起来,令对方恐惧、绝望、无法动弹。然而,他想要威胁与震慑的对象就像已经习惯了似的,没有任何反应。一个仍然半死不活地垂着头,一个兴致盎然地在王韵脸上划来划去。
“那你想怎么办?!”
“我?嘿……”
“我才想问!卫峙!你想干什么?!”一声怒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对峙双方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白虎。它的身体比卫瀚的兽形还要小些,但身姿矫健,奔跑速度非常快,转瞬间就冲到了他们面前:“你想对这两个孩子干什么?”
“阿岭,你应该问问他们,想对一个柔弱的雌性干什么。”卫峙抬了抬眉毛,眯着眼睛望着白虎出现的方向。一群陌生而熟悉的气味涌了过来,十只,二十只,不,至少有五十只。他冷笑着转头看向卫瀚:“呵,什么都没有做?”
卫瀚无视了他的嘲讽,收起了笑脸,踢了踢王韵。他已经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好了,你现在可以履行你的誓言了。”
“是啊,你放开阿笙!”卫岭化成了人形,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的手臂也是你折断的?卫峙!你到底在想什么?”
“啧,阿峙,真没想到,你居然堕落到欺负小孩子了。”几个零星的人影逐渐逼近。他们身后,是一群大大小小、毛色各异的老虎,以及一只夹在白色、金色的毛皮中间,格外醒目的通体幽黑的豹子。
罕尔草原虎族部落只有一百多个成年兽人,这一次几乎是倾巢而出,只在部落里留下了基本的防卫。而且,部落前十的强者——之前和卫瀚战斗过的大叔们,一个不落地全都来了。
虎族部落族长双手交叉抱着,眯起眼睛,浓密的胡须刺棱棱的:“阿瀚,你先把那个雌性放了。”他说得非常轻描淡写,就像卫瀚踩住的并不是雌性,而是随便一个什么兽人。
卫瀚显得格外听话,把脚从王韵身上挪开了。但王韵仍然躺在雪地上,没有动。她的眼睛里倒映着动作各异的老虎们,有眯眼睛的,有张开血盆大口的,有谨慎小心的,也有毫不在意正在舔爪子的。
没有等其他人再说什么,卫峙提起秦笙,将他丢了出去。
卫瀚盯着他落下的方向,跑过去接。但是有人比受伤的他行动更快,轻柔地将秦笙抱在怀里,心疼地揉乱了他的头发:“幸好我们赶过来了……”
卫瀚望着这个陌生兽人,乌黑的头发,精壮的脊背——他想到了什么,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卫峙也已经把王韵抱在了怀里,检查她脸上的伤口,低声安慰着她:“没事,伤口不深,涂点药草泥就行了。”王韵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扣住他的颈部。
“卫峙,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实就是你想杀了阿瀚和阿笙。”卫岭抬了抬下巴,“既然你不把阿瀚当成你的儿子,那他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儿子了,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汉森拍了拍他的肩,一脸赞同:“阿瀚和阿笙都是好孩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雌性动手。这种情况,都是你造成的吧。”
面对他们的指责,卫峙没有什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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