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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楚元麒微凉的指尖不小心触到他腰侧,那肋骨,他的软肋,一碰就特痒……
猛抽凉气,下一刻憋回即将出口的闷哼,推开楚元麒手,口气僵硬:“我自己脱。”
楚元麒不轻不重的抬眼一瞟,他看见了他刚才的一颤,他记下了……
“我自己脱,嗯……要洗澡也得有水。”樊月熙捏住衣襟坐起,没抬头,他知道对方在看他。
若有若无,他感觉头顶视线似要刺穿他,他把头又压得更低。
他和楚元麒现在姿势并不好看,这是阿里将军的帐篷,随时会有人来。
樊月熙低头想他的,而始终盯着他的人更是放肆欣赏,反正他被他扒的乱七八糟了,他不介意看他的好身材。
脑中闪过上次在暗府吻樊月熙的画面,再看看现在低头的人,楚元麒缓慢眯眼,深蓝眸子多出些其他……
他承认他现下挺想继续欺负,他不介意逗下去。
楚元麒脸上看不出什么。
但他有点心痒……
“好,你自己脱,我叫人备水。”不过他还是放手下地,转身唤士兵备水了。
这期间,两人又开始不语,甚至也没怎么看对方,楚元麒走到桌前继续看地图,而樊月熙看他一眼后,就安静坐在床榻上,瞅着衣衫发呆,时不时缓慢眨两下睫毛。
等水桶填好水,并试好温后,楚元麒将目光放到还坐在床上呆愣的人身上。
他清冷的开口唤一声,樊月熙才像是被惊醒的小动物般,扭过头看向水桶。
樊月熙眼角闪烁着挣扎,随后看看水桶边的人,他还是穿了鞋,拢拢衣衫,死慢的磨蹭过去。
真好笑。
都是男人,如何扭捏开来?何况就他一人洗而已,楚元麒深蓝的眼睛里似笑非笑。
他依旧面无表情,却抬手朝樊月熙方向勾了勾:“在磨蹭,我就去抱你过来。”
立马精神抖擞的窜过去,樊月熙站在桶另一边,背对着楚元麒就开始麻利的扒衣服,期间,脱裤子时,猫着腰恨不得将整个人埋在桶后边。
在桶边露了半张脸,偷瞄一眼楚元麒,长腿一跨,瞬间水花四溅!
站在桶边的楚元麒也被砸了一身水,但他也只是眯了眯眼。
而桶里人就要尴尬许多,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望望楚元麒脸上紧贴的发丝,还有慢慢滑下的水珠。
“抱歉……呃……”
“你是我见过最笨手笨脚的人,也是最让我不知如何对待的人。”
得!咱当他夸咱呢!咱不和他计较!
樊月熙没吭声,只默默坐在水里不动,听对方似夸非讽的话。
“你知道刚才被你杀掉的士兵多稀有吗?我的私军是你用来随意戏弄的?”说着说着楚元麒口气就不对了,其中冰冷的指责成分也愈加明显。
方才的打斗,楚元麒其实看到了全过程,但没上前制止,而是在一旁观摩时,考虑那人何时拿出他给他的黑木。
而这笨蛋只是一味加重自己的杀气,最后弄得灰头土脸。
“如果可以,我真想弄死你,你这莫名其妙出来的小贼。”
樊月熙一瞬瞪圆双眼,惊愣的望着桶边人,他想不到对方会用这么严肃冰冷的表情讲出那样诡异的句子……
楚元麒似乎还要警告什么,就听帐外阿里将军低声唤他出去一下,轻轻侧头瞟一眼帐外人影子,他再度转回头,慢条斯理的拿起木桶边搭好的毛巾,在脸上随意抹了抹。
转身时,云淡清风的说了句:“快些洗完,我在外面等你。”
帐外的阿里将军知自己搅了主子好事,但情况紧急,看帘子掀开,正要开口,便愣住了。
主子为何全身湿成这样?
楚元麒没理会对方眼神,他淡淡斜一眼,示意他有事赶快说。
阿里将军老脸又是一红,干咳一声,恭敬后退半步,开始讲起情况。
阿里将军说就在方才樊月熙和士兵动手时,屏障外发生变动,又有两个士兵被杀。
那两人是死在屏障外不远处,军中操练时决不准私自逃训,看那两具尸体边翻着俩酒瓶,情况便显而易见,他们喝醉了。
这俩士兵只是在打盹,却不料这一睡,便不用再醒来。
阿里将军说他们喝的是遥仙,一种灌完后飘飘飘欲仙、醉生梦死的酒,很多江湖人士为讨此酒,不惜一切代价。
遥仙在南方依山,这里是偏西北的白行山,这酒,来路不明。
楚元麒第一想法便是宇文霄来下马威,但转念,屏障外有暗卫,暗卫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怎能逃过他们的眼?
那这酒,早就有人塞给他们,在屏障内。
内奸!
阿里将军表情凝重,他紫红的眼阴晴不定,里面满是幽沉:“主子,这事须查清,一两日定是不够。”
的确,既是内奸,恐怕藏了很久,找出来肯定不容易。
“一人不落的查。”
楚元麒没过多表情,只清冷的简单交代,但话中分量颇重。
阿里将军点头,即便主子不说,他也不会放过那人。
正在这时,主帐被掀开帘,一身莹白清爽的樊月熙走出,潮湿的发丝还在滴水,一脸没事人的看着楚元麒。
“洗好了?”淡淡看着他滴水的发尖。
“嗯,洗好了。”点头附和。
略微挑眉,楚元麒看着对面人。
这会儿怎么乖巧起来了?
“那就走吧。”
朝阿里将军点点头,便抬脚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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