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尖叫,绝望,死亡,毁灭……还有重生。”温软的男声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恐惧,没有惊慌,甚至没有烦躁和不安。
千弋抿了抿嘴唇,合上手中捧着的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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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走道里没有任何光亮,但是这对于血族来说,只不过是很暗而已,威尔森特看着眼前隐隐约约的景象,依稀辨别着眼前的东西,丫蛋尽职尽责的跟在自家boss的身后。
软风在最后,看着那个灰头土脸的侍卫长咬牙切齿——你说这人怎么就那么死皮赖脸呢?人家都把你那样了,你现在还这样!
侯爵得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始终觉得压在心头一股无名火,烧得他心烦气躁。
“到头了,就是这儿。”软风的声音有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刚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但是其他两个人现在根本就无暇顾及他的反常,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尽头的墙壁,上边有一个支架,一个老旧的金属盒子静静地放在上面,像是被时间遗忘了,被附上厚厚的灰尘。
“为什么?”威尔森特没有去碰那个盒子,只是打了个响指,指尖上蹿出冷蓝色的火焰。
“什么为什么。”软风皱着眉头,躲避着伯爵的问题。
威尔森特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无形中释放出来的压力,让人不由得的心中开始变得慌乱。
软风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伯爵,那双灰眸像是能窥进他的灵魂深处,好似一根钉子,牢牢地钉在他的身上,令人不寒而栗。侯爵努力的保持着镇定,避开是限免的暴漏了他的心虚。
“这不是你想要的?我给你,倚陌帮我解决掉当家的,我软风如果成功的接手慕斯那尔,那时,慕斯那尔就和斯姆维拉两清了,这也是我想要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威尔森特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血族,再一次问。
沉稳优雅的声音就像是华丽的大提琴,在无限的黑暗中奏出一曲催命的乐章,美丽而又令人绝望。
软风没有说话,双手插兜。他不用看,都知道,现在的丫蛋一定等着他那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愤怒地看着他。他做错了什么么?他有什么错?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丫蛋现在对自己的提防和戒备,他就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舒畅。
为什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他做什么错事了么?这难道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么?他帮着他们走到这一步,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这样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为什么好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这不是你们想要的么?”软风的声音里面有些愤怒,突然抬起的眼睛里面弥漫着红色的血光。
“倚陌在哪里?”威尔森特换了个问题,语气依旧冷静平淡,就好像刚刚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你竟然绑架了二傻子!”丫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侯爵,忍不住惊呼出声,“你竟然和那个老不死的秃驴是一伙的!”
该死!真他妈的该死!软风紧紧地攥起拳头,两颗锋利的犬牙呼之欲出。瞧啊,那个丫蛋的语气,自己在他的眼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
软风突然想要大笑,但是却只是落寞的低下了头,双手无力的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旁。
“他在人界。”男人无力地靠在墙上。“你放心,他只是去了教堂,并不在这里,海洛德的人并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教堂?男人愣了一下。像是想了些什么,转身,拿过架子上落满了灰尘的盒子,随便的擦掉了上面的污垢,打开,取出里面眼珠大小的墨蓝色的珠子,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看着血液被快速的吸收进去,才把东西放在了口袋里,抬步往外走。
丫蛋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搞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急急忙忙的跟在威尔森特后面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返回来站在软风的面前。
“你还想说什么?”软风挑着眉,眼睛里面的伤悲被一层厚厚的嘲讽所掩盖,丫蛋看着里面的疏远,心里面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你没有伤害倚陌和boss,对么?”男孩纸清脆的声音在黑暗的甬道里响起,带着一种期盼和恳求的语气,让本来愤怒的软风突然有些心软。
“我的目标并不是他们。”事实上软风要接手慕斯那尔,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伤害倚陌和威尔森特——他需要盟友,需要让斯姆维拉欠他一个恩情,这样即使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也总有一个强势的家族不会那么光明正大的落井下石。
“我相信你。”丫蛋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多,人家都说,情商和智商两个都好的人太少了,而丫蛋明显就属于感情用事的感性分子,他只要听威尔森特的吩咐做事就好了,剩下的决断和思考,全都有该干它的人去做。
软风僵硬地站在那,男孩软软的嘴唇印在他的唇角,轻轻一下就重重击在了他的心头。
‘咚、咚咚’,失调的心跳声在两个人的耳边炸响,丫蛋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就赶快跑出去找自家的boss了。只剩侯爵一个人,呆在漆黑一片的甬道里,愣愣的睁大眼睛,再回头时,已经捕捉不到那个‘罪魁祸首’的身影。
哦,天哪。
右手附上胸口,感受这里面慌乱的节奏。软风闭上眼睛靠在简陋的石壁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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