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敏的念力也没有捕捉到一点危险。
手冢紧绷着神经,冷静地提防着周围,眼底焦灼地看向彩菜。
“妈——妈——”
手冢轻轻地喊着,怕惊到了彩菜一样。
全身被包在树干里,只剩肩以上的彩菜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才有些迷茫睁开眼。
仿佛睡了太久一样,彩菜有些神智不清。灿烂的阳光从树荫中投下来的斑驳光影让她不适地眯了眯眼,鼻间传来青草浓郁的清香,一闻便知道是什么草坪被修剪后的味道。等到适应了光线,一闯入视线的就是儿子担心的面孔。
彩菜倒有些惊讶地看着儿子百年冰山脸上下红雨一样的情绪外露,不由得柔声问道:“怎么了,国光?”
彩菜一问出,手冢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就怕奈落那混蛋用什么邪术控制了彩菜。看到母亲正常的样子,手冢突然间有种幸福的感觉。
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家人在危险之中完好无伤,更值得感动的了。
但手冢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仔细看着彩菜的神色问道:“妈,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彩菜有些困惑,却还是顺着儿子的意思想动动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适,下一刻就意识到自己正被莫名地裹在一棵树里。彩菜惊异地扫视了下周围,赫然发现这里竟然是陌生至极的郊野——不,也许是深山古林差不多!
那满地齐根而断的野草凌乱地显示这里曾遭受过一场灾难,彩菜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身体,那榕树粘腻的树理磨得她险些发呕。
“这是哪儿?!”
彩菜有些惊惧地问道,思绪又不由回转,蓦然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时发生的事。
原本为儿子整理房间的她,发现了掉在地上的护身符,等她有些奇怪地捡起那磨毛了边的护身符后,只见一道清光闪过,似是玉片掉落。紧接着,就是蛊惑的声音,黑暗的侵蚀,最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难道是这个世界?”
彩菜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
手冢点点头,应道:“是,这里是战国。”
彩菜顿时有些发昏,原本就对儿子之前所说的话持七分相信,现在突然身处其中,这样的违和感简直挑战她的心脏承受力。
彩菜也不多说,对儿子道:“先把我放出来,太难受了。”
手冢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记草箭。青色的长叶瞬间没入妖榕树的树干,金黄长尾连环围绕,紧紧困住树干,随即撕扯般将其扯得四分五裂。
妖树庞大的树干颓然落地,发出“轰”的闷响。巨散一样的树干砸向地面,扬起漫天的落叶。
彩菜全身淌着青绿的粘液,一接触到空气便散发出刺鼻的腥味。彩菜自己都被熏得皱了眉,但面上还是温婉地保持着镇定。
手冢并没有介意,而是失而复得般喜悦地要抱住正站立不稳的母亲——
但是,危险总是隐藏在不曾设防的温暖瞬间。
手冢双手保持着抱住彩菜肩膀的姿势,冷静的脸已经龟裂成了不可置信和悲愤。他的后背,正被一双纤柔的手深深地刺进。鲜血喷涌而出,从彩菜布满青绿粘液的手臂上汩汩流下。
而彩菜,仿佛发了狂一样泪水奔涌,温婉的面容因为震惊和痛苦揉成了纸团。那双眉紧锁着,颤抖的嘴唇想张开呐喊,却最终哽咽成了悲痛的“呜”声。
她怎么会这样做?!她怎么会用自己的双手插进儿子的后背!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地作出这样的事情?!
“……不……不……”
彩菜原本温柔的嗓音此刻破碎得像玻璃的碎片,尖利的裂边划破了声调。
手冢紧紧地抱住母亲,任背后那双手不断地探进他的身体。他甚至都已经听到了血肉被残忍撕开的“噗嗤”声,可怖又可恨。
“奈落!”
手冢控制不住地低吼,清冷的双目血丝满布!
竟然敢把他母亲拉进这场危险,竟然敢控制母亲的身体,竟然这样无视他的愤怒!
手冢强忍着失血带来的眩晕,强力凝神,抱住彩菜的手抵住她的后背,分出一缕灵魂突入彩菜的体内,瞬间捕捉到隐藏在彩菜心脏中丑恶的妖灵。
竟然躲在母亲的心脏里,怪不得察觉不出。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手冢一狠心,那缕灵魂瞬间有了生命一样,在手冢的催动下直击那心脏里充满邪气的黑暗体。
人类的心脏最为脆弱,却也最为纯粹。全身气血流过心脏,便得重生一样洗去污浊,只要黑暗体蛰伏不动,敛去邪气,就是手冢不仔细之下也发现不了。但就是因为它在彩菜的心脏中,最脆弱的地方突然爆发正与邪的激烈交战,饶是心性坚强的男人的也受不住。
手冢无法,现在脑中闪现的只有这个法子,也许母亲受不住,但总比被黑暗体吞噬的好。
就在这时,变故又生!
那颓然倒地的妖榕树,瞬间融成了一道蠕动的怪物,如同巨大的黑褐色蚕茧,浑身邪气暴涨。
手冢刹那间握紧了拳头,这邪气他再熟悉不过,不是奈落是谁?!
这竟然是奈落的一个分/身!
手冢不由得想起瑬姬对他说过的话,人类,你还是太天真。
是啊,他竟然忽视了这么多,原本就知道奈落铁了心要得到他的灵魂,竟然对这个陷阱如此大意!
此时彩菜已经被体内彻骨的痛苦席卷得昏天黑地,等感觉到一股极不舒服的东西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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