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走了。”
杀生丸自顾自地向前走去。铃像前次一样,立刻答了声“是”,就欢天喜地撒开小腿跑到了阿哞身边,牵了缰绳便跟了上去,边走还边好奇地向杀生丸问着关于手冢的问题。铃的声音活泼而欢悦,而对她连珠炮似地问题,杀生丸也只是寥寥答上几句,却也每问必回。
手冢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个冷清的神明似乎也有温情的一面。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缺乏表达的能力,所以才冷面示人的吧?可能还是有些不同。手冢想不出不同点,思维又转到了另一个问题上,自己很少看神怪小说,一般都是英文小说一类,自己又是怎么在梦中塑造出了这么完美的神明?
“喂,你这个人类就不能走快点!竟然要让杀生丸大人等,太无礼了!”
前面邪见已经气得哇哇大叫,却又不好发作,只好给了手冢一顿臭脸色。
手冢连忙应了一声“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手冢朝前看去,只来得及捕捉到杀生丸转过去的一个侧脸,迎着明朗的月光,完美的轮廓仿佛玉雕的艺术品。
手冢连忙在心头记下他的姓名,杀生丸,好奇怪的名字,等醒了去查查是哪个时期的神明。会不会是身上一直带着的护身符所在的神社里的神明?
手冢摇摇头,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了十多年,但仍记得那个神社里的神像可是大腹便便,和神社主持——那个胡子花白的瘦小老爷爷相得益彰。
走了很久,进了一个深广的树林。高木参差冲天,遮住了满天银河星辰,徒留阴森的黑暗。
处处奇怪惊悚的嘶吼声像豪猪的硬毛成片地扎进皮肤,手冢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靠向了杀生丸。
铃早就趴在阿哞背上睡着了,一旁的邪见看到手冢的举动又是一阵跳脚。高贵的杀生丸大人怎么可以让区区一个人类近身!
但又害怕大声呵斥那人类会吵醒铃,邪见只好鼓着腮帮子忍着,忍不住了就伸出细胳膊细腿去绊手冢。由于天太黑视力差,手冢理所当然地一脚踩下去,当即痛得斜眼扯了嗓子就哇哇乱叫。刚叫了两声又顾及到什么,连忙捂了嘴去看铃,见她没被吵醒才舒了口气,可小腿上的痛让他苦不堪言。
“你怎么了?”手冢听到惨叫声连忙轻声询问,在网球部养成的关心每一个下属的好习惯让他无法视而不见。
邪见有苦难说,只好瞪大了一双斗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手冢,配上因极力忍痛而扭曲了的小尖脸,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可惜天太黑别人看不见。
“邪见。”杀生丸只一声杀力十足的轻喊,邪见立刻见了长官般“刷”地站直身,又乖乖地一跳一跳向前走。
手冢跟在后面,倒是有些疑惑了,这个叫邪见的矮个子明显不喜欢自己,原因是什么?
手冢开始思索,难道因为自己是人类?邪见跟在那个,恩,杀生丸的后面,莫非是神明的侍从?这个梦做得有够奇怪的,还是不要好不二说了,总觉得到时自己要绷着脸面对他调侃的奸笑是很困难的事。
就这么一直走着,幸好耐力好,要不然通宵走路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就在手冢以为整个梦都要在走路中度过时,杀生丸终于在一棵巨大无比的朴树前停了下来。
手冢站在一边等着杀生丸说“继续走”,可已经大半夜,自觉正在梦中的他注意力也涣散不少,不一会儿就开始眼皮打架,和他站得笔直的身形形成古怪的对比。抵不住瞌睡来袭,手冢最终靠着一棵大树睡着了。
森林里的清晨是清爽而又明丽的。明亮的光线一股一股带着朦胧轻雾从叶缝间穿插照射而来,不同层次的绿色在晨光下鲜活地脉动着。在层层树干中铺展开来的,是成片的碧草,间或无数丛姹紫嫣红的野花,自然的绝色在不断地延展。
这样清美的风景,要是在往常的登山中自己一定会兴奋地照下来,放大挂在卧室墙上。可是,手冢绷着脸面无表情的脸,心中却在长叹,这梦怎么长得如此出奇!
抑或这不是梦?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让他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如果真的不是梦,那自己到底在哪儿?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怪事,那些血肉骸骨的恐怖第一次如此真实地闯进心里。手冢后背开始冒冷汗,后怕一波一波袭来,巨大的摧毁力量让他以往坚强的心都剧烈地颤动起来。
一个和平年代的国中生,突然亲身经历如此惨烈血腥的战事,任谁也不可能还安于泰山!
这到底是不是梦?
手冢还不能完全接受刚才的认知,不断地问着,不断地安慰自己。或许是鬼压床了吧,自己不可能突然从自己生活的和平安稳的时代转到这样鬼怪横行的世界。
“大哥哥,你怎么了?”铃一跳一跳地凑过来,疑惑地看着手冢额边冒出的阵阵冷汗。
“我没事。”手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还是如此的真实,她的眼睛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都如此清晰。还有森林里的风,树,花,这一切一切,完全没有梦境的虚幻,真实得让人惊恐!
自己真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手冢攥紧了冰冷的手掌,心里翻涌出种种疑问和不安。为何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和自己生活的地方到底有多远?自己该怎么回去?
手冢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回不去,自己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仅仅是闪了一下,手冢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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