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小时,什么都可能发生了。陆启不敢去想,他只觉得自责,深深地自责,为什么他没有能力让安铎觉得,他是被爱的。
张华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递给婉怡一瓶水,安慰过她后,陪着陆启坐在路边,给他拧开水。
“陆启,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张华拍拍他的肩。
“没有了。我觉得我好失职,我既不是他的好老师,也不是他的好爱人。他一直觉得我没那么爱他,其实我真的很爱他,真的!”陆启忽然站起来发疯一样冲路上喊,“安铎你给我出来!你在哪儿啊…quot;
“你冷静一下,肯定能找到的!”张华扶他坐下,“婉怡已经报警了,都在找呢…安铎那么爱你,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对不对?”
婉怡独自在一旁呆愣着,泪痕被风干了,模糊了精致的妆容。她不敢靠近陆启,不敢靠近张华——她是个丑陋而卑鄙的人,逼走了安铎。
你快回来吧!婉怡在心里呐喊:没有让你出走啊,你快点回来!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纯净到没有杂质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陆启,她一定也会像张华一样对他很好的。
良久的沉默。
警察打来电话,正在调取监控录像一个个地查。那得查到多久啊!婉怡哭着喊。
可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已经十点多了。
好啊你安铎,你不怕黑是不是?!你翅膀硬了啊,竟然敢离开我!陆启突然站起来:“再去公园看看好不好,总觉得他会在。”陆启在哀求张华。
张华本想说大晚上的查酒吧都比查公园靠谱。但他想了想,罢了,再去看看吧。
☆、相性
陆启跑进公园。
婉怡小心翼翼地问张华:“这儿会有吗?”
“也许吧。”张华拉着婉怡紧跟过去。
公园里已经没人了。白桦树投下黑影,小路上隔绝了喧嚣,一片岑寂。
长椅上,恍惚有个人影。
陆启见了飞奔过去,愈近身影愈清晰。
是安铎!
安铎脱掉了校服外套,只剩下一件纯白色的半袖恤衫,坐在长椅上,往塑料兜里拿着什么。他拿出了一罐啤酒,拉开,然后仰脖灌下去,然后摇摇罐子,把罐子随手放在长椅上。
陆启才发现长椅上散落着好多啤酒空易拉罐。
安铎的脸上浮着一层酒醉的赤红,他抹抹嘴又拉开一罐,喝得一口喷出来,呛得咳嗽,后背都在颤抖。
“你去哪儿了?怎么喝这么多?!”陆启冲上去夺过安铎手里的半罐啤酒。他一时怒气冲冲,还喝酒?!
安铎哇地一声干呕出来。陆启赶忙拍拍他的背,“走,跟我回家!”他给安铎披上外套,扫了一眼椅子上的啤酒:绝对不少于十罐。
安铎抬起头看了看他,眼睛充血而红肿。他眼神迷离,甩开陆启的手,傻笑着问:“你,你是谁啊?”
“我是,你男朋友。”陆启的心软了下来,给他拉好上衣拉锁。
“你胡说!你怎么会是我男朋友!他不会来找我。”安铎嘟着嘴推开他的手,“你骗我。”
陆启拉他起来:“宝贝儿听话!”
安铎扭头看着陆启,眼睛眨了眨,忽然就充满了泪水。他笑:“你是陆启?可是你,为什么让我那么难过?”
他揉揉眼睛,依旧那样看着陆启。
陆启被他看得心酸,一把拥住满身酒气的安铎:“走,咱回家了,乖。”
安铎软软地伏在他怀里,闭着眼睛。
陆启转过身背起安铎,往公园外走。
身上人的鼻息很温暖,至少让陆启感到他不会再乱跑的安心。
张华和婉怡赶了过来。张华扶着陆启:“走,上车吧,找到就好!”
陆启摇摇头:“不了,你带婉怡回去吧。我背他走一会儿就到家了。”
“走吧,你也累了一晚上,都十点来钟了。”张华劝道。
陆启执着着,一个人背着安铎往家里走。张华也不好再劝,走到满脸泪水的婉怡身边:“走吧,我送你回家。”
婉怡拼命抹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点头。张华抱着婉怡:“放下吧婉怡,放下吧。”
安铎已经睡着了。陆启背着他,说着:“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很爱很爱你呢?”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让我死都可以。”
“你敢跑走?是要去哪儿?哪儿还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啊?”……
安铎轻轻呼着气,伏在陆启背上。
还好,我找到你了。
像是做了个悠长而疼痛的梦;安铎睁开朦胧的睡眼:什么时候回的家啊?
他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发疼,昨天一冲动买了十多罐啤酒,今天头痛欲裂。
他侧身看看睡着的陆启,心里一酸,是陆启找到他的吗?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安铎伸出胳膊,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悄悄看一眼陆启,面颊一红。他轻轻坐起来,想下床喝口水。他的脚刚触碰到地面,手腕就感到一阵要被捏碎的刺痛。
“你又要去哪儿?!”陆启双眼猩红,手上用力,翻身压住安铎,“还没闹够?还要去哪儿?!”
安铎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了,垂着眼帘:“我,我去——quot;
话音被陆启带着怒气的吻淹没。陆启紧紧攥着安铎的手腕,唇舌间丝毫不放松,拼命吮吸着他柔嫩的唇瓣。他察觉到安铎喘不过气来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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