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陈舟真的透过了她层层精心伪装的外表,看到了她的内心,看到了她讳莫如深的秘密。
半晌,陈舟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问道:“你刚才真的没事吗?”
纪沫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在他眼前晃晃手说道:“能有什么事?你看,一切正常。”
陈舟松了口气,放心道:“你没事就好。”
纪沫心一颤,这感觉就像是她母亲知道她自杀之后,在病床一遍遍的喃喃自语,一遍遍重复:“没事就好。”
好像她刚才不是简单地抱头蹲下去,而是劫后余生,没死之后的庆幸。
陈舟你知道了吗?
她默默地望着陈舟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黑夜里。
把水拿走
范伊依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吃薯片,临近高考就越发没有人愿意闲聊,她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英语报纸开始边吃边写。
吃着吃着感觉身边又一阵风掀起她的报纸,她轻轻抬了下眼皮往旁边看去,罗斌夹着几份试卷眼神困顿,神情憔悴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发呆。
呆了一分钟左右,他开始在课桌上收拾起来,范伊依好奇地打量着他额头嘴角上的淤青,手背上还贴着一张创可贴。
她打趣道:“罗斌,你这又是在哪里挂上彩的?”
罗斌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收拾起自己的书本,哼哼道:“关你屁事。”
虽然说得很小声,范伊依就坐在旁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这个老同学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之前顶多算是开玩笑地互怼,现在完全是陌生人地对骂。
范伊依气得直哆嗦,片刻后冷静下来说道:“谁愿意管你啊!”
说完之后就昂着头跑了出去,手上的报纸也被带落到地上,留下了半个脚印,罗斌木然地弯腰把她掉在地上的报纸给捡起来摊在桌面上,不经意扫到一道题目,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写错了。
他不确信自己判断是对还是错,于是就开始前后左右翻起笔记本,又翻了翻厚重的英汉字典把那道题完完整整地翻译出来,最后看了好几遍,才确信的确是写错了。
范伊依抱着薯片在阳台上吃得咔咔作响,像是把骨头放进嘴里嚼,刚才的事情越想越气愤,气得她觉得薯片都索然无味了,罗斌居然用那种口气和她说话!
陆原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过来,笑着和正在气头上的范伊依打了声招呼,范伊依还在生气中没听见他说话,陆原端着清水放到门口桌子上,看了眼黑板上的值日生,轮到罗斌和范伊依了。
他们一个在外面生气吃薯片,一个埋头在桌上做作业,貌似没一个意识到今天是他们值日,陆原扭头看了看满是粉笔字的黑板,走到讲台上开始擦起黑板来。
粉笔灰落得他一头,原本半黑半白的头发星星点点散着白灰,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头顶的粉笔灰,看了一眼灰白地手掌后心想这个班长当得可真是容易白头啊,正巧
罗斌抬起头来,陆原一眼看见他满脸的淤青,正准备放下的抹布又重新拿到手上。
他朝着罗斌调侃道:“罗斌,上次伤还没好啊?”
罗斌愣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在疼痛的嘴角,没精打采地骂了句:“他妈的下手真狠。”
陆原哈哈大笑道:“到时候让小关请你吃顿红烧肉哈哈哈哈。”
陆原一边说笑一边走到端来的清水面前,把脏兮兮的抹布用力地在水里揉搓了几下,又拧干水分又开始认真地擦起黑板来,也就不再和罗斌说笑,在外面发呆的范伊依听完了他俩整个谈话过程,呆呆地看着陆原背影,回过神之后又转头透过灰蒙蒙的窗户看向罗斌,他脸上的淤青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关棋在袖子上擦着水走过来,正准备进教室就被一只手使劲拉了回来,迷迷糊糊的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范伊依抱着包薯片眼睛发光一样盯着他,两只眼睛像是小灯泡一样在他脸上照来照去,就像是医生诊疗时拿的强光手电筒,他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
范伊依停止打量他的脸,心里疑惑为什么他手上脸上连个伤都没有,难道是因为皮肤太红看不出来,她单手叉腰一本正经地问道:“小关同学,我问你的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哦。”
关棋被她严肃的表情吓一跳,心想自己没犯什么错误吧,难道是英语老师要找他谈话,上次月考英语好像是考得不太好,为此他还紧张了好几天,越到后面,英语老师就抓得越紧,只要出现成绩异常波动的情况她就得把那个同学叫去办公室,他虽然没去过但想一想办公室那么多老师腿就开始发抖,脸涨得越发通红,范伊依还没问他什么事,他的脸就比刚才红了一度。
范伊依只觉得他脸越来越红,越加不能看出伤疤的痕迹了,关棋紧张兮兮地看着她,范伊依小声说道:“班长说让你请罗斌吃红烧肉是怎么回事?”
红烧肉?关棋一脸懵逼地看着像刺探情报一样紧张的范伊依,他直眉楞眼地问道:“什么红烧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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