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纪沫刚一推开门就听见女人尖锐的声音,她呼吸一滞,往阳台看去,这个角度是可以看见的,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门后听到的闲言碎语,脑子里一根弦被拉扯地很紧很疼,那些怀疑的目光在眼前闪现。
那样怎么样呢?难道还要重演一次吗?经历了这么多,悲剧还要重来一次吗?我还是之前的自己吗?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刚才去倒垃圾了。”
女人没说话,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屏住呼吸走进卧室,打开灯时吓了一跳,原本杂乱的房间被收拾的井井有条,那些用来装东西的塑料袋纸盒全部被打扫干净了。
她的母亲没来,又会是谁打扫的呢?
纪沫难以置信地往卫生间方向看去,玻璃门上映出一个臃肿的身影,好像并没有那么臃肿。
是她?怎么会呢?
她心不在焉地坐在书桌前,从前往后再从后往前地把一本封面折痕明显的书翻了好几遍,书角皱巴巴地翘起,看起来分外委屈。
纪沫撑着头透过窗角看向窗外,淋浴的水停了,她站起身推开门正好迎上女人的目光。
女人打量了她一遍,问道:“洗澡了吗?没洗赶紧去,水快冷了。”
说完她就拿着块毛巾边擦着头发上的水滴边往客厅走,沾满水的拖鞋发出“哒哒”的声响,纪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脚步声却越来越轻。
“谢谢。”
女人回过头诧异地看着她,纪沫掐着掌心,挤出个笑容说道:“大姨,谢谢你帮我打扫卫生。”
女人恍然大悟继而嫌弃地往她卧室看了一眼,抱怨道:“你妈怎么回事,高三了也不来陪读。”
不是她母亲的问题,是她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自己,投鼠忌器,她的父母这一次不敢再反对她,只好任由她一个人继续住在这里,好歹住了两年,比去找新房子放心多了。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定会拜托男孩母亲多加照顾她,只是她没想到女人竟会帮她把卧室打理地如此干净整洁。
她突然觉得她的话好像也变少了,似乎也没有见到她常常和别人在背后议论是非,是我没听见吗?还是其实只是她的妄想呢?
“是我叫我妈别来的。”
女人一怔,继而念叨道:“哦,赶紧去睡吧,这么晚了。”
纪沫看着她走进卧室,再往垃圾桶看去,那里本该堆满她杂物的垃圾的,收拾干净房间却没有垃圾,她说自己去扔垃圾的谎言不攻自破,如果女人去扔垃圾,那么是不是看到她和陈舟站在一起呢?
可是她为什么什么也没说,那么八卦爱飞短流长的人居然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还劝她早点睡。
人会变吗?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敏感地听着窗外的声响,什么也没有发生,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无比憔悴的自己忍不住发笑。
你看看你,以己度人多可笑。
是啊,难道不是她一直在以己度人,妄论是非吗?
纪沫低头掬起冷水泼到自己的脸上,她清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道:“这一切都过去吧。”
真得太累了,现在她只想为一个人努力,顾不了别人了。
开学典礼
看着校门外陆续走进来穿着校服的新生,杨琴感叹了一句时光飞逝,继续无聊地趴在窗台上摆弄着那株芦荟肥硕的叶子。
原本在垃圾桶后面自生自灭的芦荟被杨琴抱到了前排,那片曾经被陈舟弹扁的叶子在杨琴的小心照料下也开始丰盈起来,迎着阳光生机盎然。
“纪沫,你快看。”杨琴突然眼睛一亮,指着芦荟对纪沫兴奋地大叫。
纪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株芦荟的根部发出几只小小的幼芽,浅绿色的叶子在阳光照射下能清晰地看清里面的脉络。
杨琴抱着那株芦荟爱不释手,纪沫说道:“恭喜你啊。”
杨琴嘟起嘴,自豪道:“那当然。”
她小心翼翼地把芦荟放回窗台,纪沫好笑地看着她,为了一株植物发芽就能欣喜成这样,她的快乐真的好简单。
班长陆原抱着一沓试卷走进来,大家纷纷唉声叹气,原来高三的生活就是从开学伊始就被试卷包围。
陆原笑道:“这是上次考完的英语试卷,你们干嘛?以为又发新试卷啊?”
其他人拍着胸口,心道虚惊一场。
陆原示意范伊依把卷子发下去,每个人拿到上周五考完的英语试卷表情各异,欣喜若狂有之,连连悔恨有之,罗斌坐在位置上心无旁骛地低头写作业,范伊依拿着一张试卷边走边喟
叹。
走到罗斌桌旁的时候她用力地敲了敲桌子,范伊依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罗斌才放下笔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
范伊依摇头喟叹:“啧啧,果然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罗斌你怎么这么认真呐?”
罗斌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耳朵开始变红,难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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