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使用。崔家就占了这么一个独院。
穆云青摇着蒲扇,看天又闷又热,好像要下雨了,正准备回卧房,驿站门口忽然响起马嘶鸣的声音。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与自己无关,穆云青摇着蒲扇,正要走开,听到一个从崔琰房里走出的驿卒边走边道:“这是不是又是碎叶城那里的葡萄、香瓜到了?走,看看去。听说前几个月,岭南到长安的驿站整天为送荔枝繁忙,现在轮到我们了。”
“小心,让人听到要杀头的。”另一个驿卒指了指天,轻声道,“上面岂是我等小民能议论的?”
两人提着灯笼走远,没看到阴影里的穆云青。
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难道宫中的贵人现在又喜欢上安西那边的瓜果了?
穆云青摇摇头,看乌云翻滚,凉风袭来,叹惜一声:看来要变天了。
她刚要转身进屋,身后忽然有一只手拽住了她,接着有人道:“穆姑娘。”
穆云青吓了一跳,借着门廊里灯光的晕影才看清是上官延年,方小六的好兄弟。
“你……怎么也在这儿?”穆云青道。
上官延年“嘘”了一声:“姑娘请随我来。小六有事让兄弟交待。”
穆云青跟随上官延年来到旁边的一个小院,走进当中的正屋。
上官延年递给穆云青一把匕首道:“小六说这是姑娘的东西,上次忘了给姑娘。”
那是被胡人劫持时被党项人拿走的匕首,是穆至君为妹妹打造的,穆云青曾用它第一次杀了人,以为丢了,虽然可惜,但命还在,便没再想过,不想在这里见到了。
“还有这个。”上官延年又拿出一个钱袋,“这也是姑娘的吧?”
穆云青点头,接过那个绣着绿竹的钱袋,道:“小六哥怎么找到的?”
“这兄弟也说不清楚。等姑娘见了他再问吧。”上官延年笑而不语。
穆云青谢过,想起离开姑臧时,方小六身上受的伤,便问道:“小六哥身上的伤好了吗?这次打仗他有没受伤?”
“应该好了。”上官延年模糊一答,“他这次做先锋,砍了日渥不基,立了大功。没有受伤。”
崔芙蓉曾说那是都督的功劳,看来这些当官的,都爱把下属的功劳揽到自己头上。穆云青不疑有它,为方小六感到高兴,便道:“小六哥这么厉害,到时方老伯知道了,肯定更高兴。”
二人又说了两句闲话。穆云青走后,上官延年对帐后的人说:“公子,你让小的做的,小的都做好了。你可满意?再这样的行进速度,到不了长安,婚期就过了。到时,用不着长公主,皇帝、皇后,小的就在城门口自杀。”
“算了。你一个男人像个女人一样,天天唠叨个什么。明天咱们快马加鞭,三五日就到长安了。”
“唉,小的这就去准备。”上官延年喜笑颜开。他搞不懂自家这公子不知又犯了哪门子邪,每天老早出发,到了驿馆就在屋里睡觉,等崔家的车马到了,也不管不问。可第二天,又是这样,想想一行人骑着千里马的速度,一天只走六十里,上官延年就想吐血。今日终于有了松动,要把东西还给人家,可上官斐不出面,非要自己去。
“公子,既然穆姑娘也去长安了。小的有个主意,找个地方把穆姑娘养起来,人不知鬼不觉,公主绝对不会知道。你看,怎么样?”
上官斐“哼”了一声,冷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得力小厮,走开了。
第40章 长安
崔琰在半路上不知听到什么消息,在后面的行程中,让马车加快了速度,最终在八月初二那日的申时,众人看到了屹立在远处的长安城墙。
路上行了一个多月,从炎炎的夏日走到了怡人的秋日,陆嫣然最初的兴奋荡然无存,整日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穆云青摇她,她也不理,只好由她去了。
落日镕金,夕阳的余辉中,高大的箭楼庄严屹立,直耸入云,给它巍峨冷峻的身躯罩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连绵的城墙迤逦而开,城墙上的旗帜迎风烈烈,似乎在欢迎进城的乡人,又似乎在向外人昭示着这个帝国的繁荣。女墙、垛口、城楼和角楼依次映入眼帘,沉默而安静。远处的山脉清晰可见,蔚蓝的天空下,却成了背景的水墨。
即使穆云青想象过长安城的壮观,却还是禁不住唏嘘赞叹。它比后世西安的城墙更高更峻(城墙内的面积是西安明城墙的近十倍),护城河水波悠悠,如男子腰间的玉带。
马车从南面明德门入时,门口的人群熙熙攘攘。穆云青看得仔细,大部人眼神平和,神态自如,没有愁苦的模样,应该衣食丰足。
几个少年从官道上打马驰来,留下一串爽朗的青春笑语。那无忧无虑、年少任性的意气风发传染到路边的人,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穆云青莞尔,望着城门口熙攘的人群,忽想起那晚驿卒的话语,心里有些悲伤,如果历史像以前那样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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