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觉得不对了:“怎么,宝玉上次挨打,竟是你的手笔不成?”
贾政上一次险些将宝玉打个半死,便是为着这袭人有孕一事。未经父母之命而私下纵情声色,已是全京城的丑闻了,贾政素来爱惜脸面,哪里忍得了这把耻辱。
只是......“你又不是送子娘娘,如何还能管这种事?”
柳凌鹤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这天下的江河湖海,大都是想通的。我既为灵河,自然执掌除四大龙王之外的所有水域,而那西面,恰恰便有条女儿河。”
女儿河......
贾琅一顿,登时在脑海中回忆起那师徒四人取经之事,甚至响起了熟悉的背景音乐: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只是这般,岂不是白害了袭人?”贾琅蹙眉道。
“怎么会,”柳凌鹤道,“她本就该命中有子的,只是比此时晚了一个月。我不过将日期往前提了一提,免得那块破石头再生事端,让我的媳妇无法离府罢了。”
说到破石头时,他语气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让贾琅又默默离他更远了一些。
这人。略可怕。
他们这厢正谈论着,便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叫嚷之声。贾琅随手拉了一个面熟的青衣小厮问其缘故,便听那小厮道:“宝二爷又闹起来了,正哭着喊着要去找林姑娘呢!非要把林姑娘接回来,府中下人都拦不住,偏生二太太又不在......”
贾琅一愣,扭头看向柳凌鹤,果然见对方面上缓缓浮现了抹令人胆寒心战的笑。那笑里丝丝缕缕地透着寒气,把那小厮吓得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你得冷静些,”贾琅劝道,“水溶说,纵使是神仙,也是无权随便左右凡人生死的。”
他真的好怕这人一时恼怒,直接天降神水淹死了宝玉啊!
“我很冷静,”柳凌鹤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不过是要给他些苦头吃罢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闻那边的喧嚣声愈发大了,还夹杂着几个丫头惊恐的尖叫:“快来人啊!宝二爷落水了!”
贾琅默默地看向身边这人。
神仙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天上围观的几个皆叹息着摇头。
【依本座看,这块顽石怕是有苦头吃了。】
【这也无法,夺妻之恨在灵河这里,便是滔天大仇嘛!】
贾琅心内颇有些疑惑,不由道:莫非这灵河还有别的神通不成?
只是掌管河流的话,似乎并不能把宝玉玩死的样子......
【只是水罢了,】老君悠悠道,【但他管的,不仅仅是河中流动的水啊。】
【那些个在杯中的、盆里的、天上降下来的雨水......色色都归他管。】
贾琅:......
他默默地想了下平日里都有哪处需要用到水,登时给宝玉点了一排蜡。
然而柳凌鹤的出手比他预想的更加狠,宝玉那日坠水后被救上来,便染上了重重的风寒,卧床了好多天,再没什么力气去寻他的林妹妹。
可花红却悄悄地和贾琅说了另一件事,说是宝二爷像是被什么给魇着了,这几日都有些不太正常。
“如何不正常?”贾琅满头雾水,全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花红抿嘴:“奴婢竟也说不好呢,要不爷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贾琅心下愈发诧异,他这几日原为着官职上的事忙的十分,无什么心思来管这些。眼下既然闻听此事,便往宝玉住的院子去了。
谁知方才走到院门口,先看见端庄丰润的宝姐姐从那里面慢慢走出来,一行走一行用帕子擦泪。
“宝姐姐?”贾琅诧异道,“这是怎么,宝玉哥哥恼了你不成?”
宝钗见是他,脚步便顿了顿,裙摆微动,整个人恍若一枝折枝的、染了露珠的海棠花,说不出的娇媚动人。她的眼角微红,勉强笑道:“哪里呢,不过是我身子一时不爽罢了。”
说罢,便携了莺儿,匆匆忙忙地告辞了。
她素日原本是再周全不过的性子,又喜爱标榜自己大方识礼,何曾如此失态过?贾琅望着他的背影愈发心生茫然,仔细想了又想也丝毫没有头绪。这宝玉原本最是会伏低做小的,哪里便会惹怒了她呢?
站在这里想也是无用,贾琅随即也抬步迈了进去,道:“宝玉哥哥,我来看你了。”
房内一阵兵荒马乱,似乎有丫头们匆忙拦阻的声音,不过一瞬间,一个衣衫不整的俊美公子便气喘吁吁出现在了门前。他的红短褂并未扣好,松松垮垮倒露出一大片肌肤来,看的贾琅眉头都蹙了起来,道:“这是怎么了?”
门前的宝玉望着他眼睛一亮,随即又猛地暗了下去,不敢相信道:“琅弟弟?你是琅弟弟?”
贾琅登时一惊,问旁边匆忙跟出来的麝月道:“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了么?”居然连人都要认不出来了?
麝月满嘴苦涩,却不好说得,只低低道:“琅三爷,您快离了这儿吧,二爷这实在是不太好......”
还未等贾琅再说出一句话来,贾宝玉便忽的展开双臂,像是展开了鸟的翅膀一般,呼哧一声扑了上来。
“你个骗子,你个骗子!你哪里是琅弟弟!我的琅弟弟长的那样好,你个丑八怪居然也好意思冒充,真当我贾宝玉是个瞎子吗!”
见他竟是伸手要去打贾琅,麝月唬得不轻,忙拼死拼活将他拉开了。
“二爷,二爷您都在说什么啊,琅三爷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啊!二爷,二爷还是去床上躺着吧,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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