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覆了上去。二人正值难舍难分之际,忽然便听闻楼下一阵喧闹,却是贾政认出了宝玉的马,气得整个人直发抖,也不多说话,直接便带人闯了上去。
几个小二皆未能拦住他,陪酒的姑娘也被吓得不轻,忙跑了。贾政却站在原地,气得不轻,大叫道:“我那逆子呢?”
逆子正在房中翻云覆雨,全然不曾听到。
贾政开始一间间搜房,最终先从那一间上房里搜出了薛蟠,薛蟠正与两个小幺子在一处,也正行那不轨之事。见姨夫忽然闯了进来亦是被吓得不轻,登时便软了,颤颤抖抖从床上爬下来:“姨夫......”
贾政懒得搭理他,只喘着粗气问:“那孽子在何处?”
薛蟠忙翻身起来,匆忙披了衣服,顺带偷偷遣了个小厮先去通风报信。只可惜被贾政一眼瞥见了,厉声道:“不许去!”
见姨夫如此,薛蟠只得在前面带路,心中暗暗道:宝兄弟,你可千万别干什么无法见人之事啊!
然后他就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天不遂人愿。
贾政,找了一个非常恰好且关键的时间点闯了进去,把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刚刚好。
这些事情,贾琅却是毫无所觉的。他专心在书房中过他自己的日子,夜夜点灯苦读,口中吟诵不绝。又时不时将自己的功课交出来,让人拿去与张先生批改。
忽一日听闻宝玉被打,又被禁足一月,不由得颇为诧异。然而转念想想,这熊孩子挨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因而也就不放在心里。
贾政这一怒非同小可,贾宝玉年仅十四,素日又是个懵懂无知的,如何便能去了青楼?他思来想去,最终将这原因都清算在了薛蟠身上,简直对其恨得不行,连带着王夫人也未给一个好脸色。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又是一年秋日,各地的秋闱开始了。
每逢此时,最是各地学子心中挣扎不定之时。又是渴盼,又是担忧,像是将自己活活拆成了两半。
然而前路着实太过诱人,前方唯有此一条通路,如果不在此路过关斩将,又能做何事呢?
这世间,有太多男儿都将一腔心血赋予这漫漫书卷之上。苦读十年以至于数十年,求的不过是一个金榜题名。
贾琅此时亦有一种感觉,他只是这滔滔大浪中的普通一人。
他从考场出来时,贾赦简直担心的不得了——因着贾珠与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大老爷异常坚定地认为,自家这萌萌哒的儿子怕是要被折磨的不轻。
可出乎意料,走出来的小少年眉目含笑,一点憔悴之色也无。反而神清气爽,整个人都像是裹了一层灼灼的风华,让人移不开眼去。
他走到贾赦身旁,奇道:“老爷,还不走吗?”
大老爷这才反应过来,望着自家面色红润的儿子,又想想当日苍白虚弱的贾珠贾琏,张口张了半晌又默默闭了回去。他最终启唇悠悠感叹了一句:“儿子,你真是天赋异禀。”
贾琅:......
这确定是在夸我?
第47章
待到放榜那一日,不说张氏等心中是何等不安焦躁,就连史湘茗也兴冲冲从保龄侯府跑了来,白衣乌发往贾琅房中一坐,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贾琅低下头品了口手中的枫露茶,又扫他一眼:“你今日很闲?”
史湘茗整个人都窝在椅子里,将自己团成了一个圆润的圆,连连点头。
“怎么,”贾琅笑道,“最近没有什么精怪缠上你了?”
一提到这个,史湘茗的眉毛便蹙了起来,一张娃娃脸上写满了忧愁。可他生的又实在太过秀气,怎么也看不出愁苦之色,反而愈发让人有了上手掐一把的冲动。
贾琅方有此念头,便见眼前史湘茗的脸猛地一变形,像是有谁真的上手,在那圆鼓鼓的面颊上掐了掐。对面的白衣小少年蓦地哎呦一声,皱眉道:“好疼!”
他随即顶着脸上浅浅的红印控诉地看向贾琅:“你干嘛掐我?”
贾琅:......
我虽然有这个念头,但是我真的没有动手啊......
他扫了眼空中,见那群神仙颇为一致的哈哈哈,便知道是那位大人一时恶趣味做的了。贾琅怕真的吓坏了史湘茗,只得背锅:“是我掐的。”
“当然是你,”史湘茗莫名道,“这房中,现下只有你我二人。”
......不,还有一个你口中的各色精怪的集合体。贾琅默默在心中道。
终于有下人将喜讯传来,言说已是中了进士,且位列第三名。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绩,贾赦的嘴几乎都要笑歪,大手一挥,豪爽道:“来人,吩咐下去,我们便在这府中大摆三十天热闹宴席,以此来给琅儿贺喜。”
张氏心中虽也遂意,却不忍见贾赦如此铺张,忙低声劝了半晌,方让大老爷不情不愿地改成了三日。
他着实是觉着扬眉吐气,自他出生以来,贾政便一直在学业上压他一头,贾母也常常拿此事来夸贾政有出息,反将长子弃如敝履。那种被视而不见的屈辱感,永远都低人一等的辛酸,贾赦一直记到了现在。
即便是如今,贾母时常挂在嘴边的,也是所谓有大造化的衔玉而生的贾宝玉,而非大房的子孙。
可是看看!那贾宝玉现在连个童生都不是,他的孩子却已经是个举人老爷了!
贾赦心中这畅快,简直像是心里有喜气咕嘟咕嘟往上冒,眼角眉梢都充盈着快意,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上了几分。喜颠颠迈着方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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