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看个明白,就算他们在浓情蜜意也好,我只要能看到他们最终因何分手,便能安心。这般只让我知道一半,只会让我益发不安。他们是真的不喜欢了还好,若是仅仅只是误会,那我如何能不介怀?
“离开靑丘的事,你都看不到了吗?“
我点头:“看不到了,不管怎么努力,都是浓雾一片,只是隐约看见后来甄罗姬被关押在玉罗湖底,思过千年。你们到底是因何分开的?”
等了很久,狐狸才说话:“神妖不同道。我与她道不同不相为谋。会分开,也是必然。”
“你说了只等于没说,你要和我说清楚!”
狐狸无奈看我一眼,轻轻揉揉我头发,额头抵着我的:“真要知道?”黑眸之中隐约划过一丝阴影。
我点头:“要!”
狐狸仿佛出神似的伸出手,青葱似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最后停留在我左眼处的一片桃花。
声音宛若从地狱传来一般阴郁冰冷:“甄罗姬用昆仑剑,剥了我的皮。”
我周身一寒,从心底升起的冷意让我哆嗦一下。
昆仑剑……雪狐皮……弄月姬……
“小桃花……小桃花你怎么了?”
感觉到狐狸轻轻拍我的脸蛋,我才缓过神来,手无助地攥紧他的暗红锦袍,越来越用力。
仿佛不用力,就抓不住了。
“狐狸……”为什么我觉得我好想要失去他了……
眼泪不受控制似的从眼底涌出,滑落脸颊,滴落在衣裙上的桃花上,洇出暗色的水渍。
“别哭……”玉色手指擦去我眼角的眼泪,长眸仍旧柔若春风,吹在无边的桃花里,“你看不见那段事也好……”
好想从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我都是为了你,我都是为了你……我要回靑丘……找你……
“狐狸,我要和你回靑丘……”抱紧狐狸,把头埋进他怀里,“只要……只要助帝座度过天劫,我们马上就回靑丘,好不好?”
狐狸顿了一下,过了一会,沉声答道:“好……”
只要回到靑丘就好了。只要回到靑丘,那里的桃花就一定再不会败。
夜风微凉,我正试着从回魂玉里抽出一成灵魄来。
这些日子潜心在小楼里,发现回魂玉里隐藏着巨大灵力,其力量之巨,足以与一个上古神明的全部灵力抗衡。这般巨大灵力被封存在回魂玉里,不知道封存这力量的人是为何。
感觉小楼门口挂着的几串桃花风铃清脆响起,我知道定是胥琴来了。这风铃是早些年时候,为了方便胥琴能随时传唤我,故挂在门口,他只要心念一动,我便知道他在叫我。
“帝座今日来,我也没有准备。”
胥琴轻轻摆手,缓缓上楼。面容削凿冷峻,一双瞿目犀利如剑,胥琴帝在众神眼中冷酷庄严,却总是忽略,胥琴也是毫不逊色迦陵频伽帝的一位美男子。
胥琴不似狐狸喜欢饮酒,更喜欢品茶。我备好雪芽,用小壶煮上,端到他面前。
“无邪,你在我身边,已五百年。过的可还好?”放下手中玉兰色的茶杯,胥琴轻声问。
我轻轻俯下身,头抵在交叠的双手上:“帝座待无邪,恩重如山。”
“不论恩情,我只问你,在我身边,过得开心吗?”
“无邪开心。”
五百年前桃花林里惊鸿一现,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你。不离不弃五百年,时时伴你左右,心中知道众神眼中的你只是假象,再没有比昆仑山琴宫里的主人更面冷心热的人了。
“既然开心,为何要走?”胥琴轻轻抬起我下巴。
看着他如墨双瞳,心中微微一动。胥琴素来冷漠,他这样动作太过亲密,让我心里有些慌乱。
那双眼里平静如水,不似狐狸春水泱泱,而是一片沉寂的深湖,藏着深深寂寞,仿若已经等待几万年,只为不再只身孤独。
“帝座……”
“只要告诉我,为何要走?”
垂下眼睛,不敢再与那双眼睛对视:“帝座,无邪心里有人了。心里喜欢那人,就愿时时在他身边相伴,半刻也舍不得离开。无邪的桃花林留不住他,所以无邪就要和他走。”
“因为喜欢,所以就半刻也舍不得离开他?”
我轻轻点头:“是。”
胥琴轻轻放开抬着我下巴的手,自言自语似的问:“若是有人终年硬住在一个地方,被人赶也厚着脸皮不走,终日缠着一人,那就是喜欢那人么?”
我想胥琴似乎是在问我,略一迟疑,重重点头:“恩,那人一定是喜欢的。帝座,有人这样对过你么?”
不知为何,胥琴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听了我的话,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捏着茶杯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暴起,似乎极用力。
我见他似乎情绪低落,也不敢乱说话,就默默陪着他品茗。
窗外的桃花正是一片繁华。这正是每年桃花开得最好的时候,五百里粉白桃花似海,这等美景,世间几得能见。只是,若我离开,这里的桃花,也要败落了吧。
在昆仑山五百年,这里是我的家。胥琴这五百年将我带在身边,教我为人道理,教我读书写字,教我修道练功,还带我去了很多地方,让我看见许多东西。若没有胥琴和昆仑山,就没有我,更没有我的家。也许我还只是一个桃花林里不学无术的小桃妖,终日浑浑噩噩度日,不知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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