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赛小偷而倒在我怀里,却又奇迹般地毫发无损时,我忽然觉得……或许你是上天派来救赎我的,你绝不会再像他那样不告而别,突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说到这里,沈星择将最后几张符纸全部丢进火堆里。祭堆的火苗忽然蹿起,如同不祥的余光返照。
“可事实的真相却是什么?是你轻而易举地操纵着我的感情,让我从怀疑到信任。那些令我困惑的‘巧合’,全部都是你处心积虑制造的错觉。而你之所以这么做,只可能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前途、为了私利、还有更多不能明说的算计!”
突如其来的指控让陆离接连打了好几个寒战,紧接着的是一阵阵的心脏绞痛,那是他最珍视的那份情感被错误碾压所带来的疼痛。
“不……不是这样的!”
他脱口而出辩解起来,像是一个溺水者最本能的挣扎。
听见了他的哽咽,沈星择终于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眸里却看不见半点信任或者友善。
“那你自己坦白,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离忽然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路上。
事情究竟是怎么演变成这个样子的?起初是按捺不住,想要再度接近沈星择;然后又想要帮他遗忘过去,走出阴霾;甚至还希冀着能够以崭新的身份重新延续旧日的爱恋……
陆离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步一步走得按部就班。却没料到竟然因为最开始的一念之差,而令一座精心设计的玲珑宝塔轰然倒塌,而他自己也被残砖碎瓦死死地压住了,动弹不得。
如今,唯一“生还”的机会就是向沈星择坦诚自己的动机,期待得到他的谅解。
“我这么做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终于,陆离说出了那句如同禁忌一般的告白。
他原本以为,“求爱”这个目的远比“求财”和“求权”来得纯洁和高尚。就算对方无法接受,至少也不会流露出太过鄙薄的眼神。
然而恰恰相反,沈星择的目光森冷,甚至还带着一点嫌恶。
“对不起。”
他的拒绝没有哪怕片刻的迟疑:“但我绝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利用我死去的恋人来接近我的家伙。”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满意地从陆离的脸上读出了惊愕、伤心和混乱。然后冷不防地甩出了一枚惊雷——
“除非,你向我亲口承认,你就是我的那个陆离。”
忽然间,陆离突突乱跳的思绪又好像被冻住了。他脸上泪痕未干,就这样愣愣地看着沈星择;而沈星择也直勾勾地回望着他。
刚才怎么就看错了呢。陆离心里怔怔地想——沈星择的眼神,并不是冷漠、也不是嫌恶和鄙薄,而是算计。
他的眼睛里分明藏着一团火,懊恼的、激动的、疯狂的、报复的、yù_wàng正炽的一团火。只不过被他精湛的演技给掩盖了起来,直到这一刻才肆无忌惮地显露出来。
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沈星择的陷阱。这不是什么试探,他根本已经确信了陆离就是从前的那个陆离,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道出他们之间隐秘的过去。他逼着陆离坦白出自己对他的那份感情,然后给了陆离两个选择——
要么继续装作陌生人,亲手毁掉这份连死亡都无法毁掉的爱情;
要么彻底坦白,然后被动地接受沈星择可能会采取的任何行动。
如果选择坦白,沈星择会做些什么?愤怒地指责他这两年半的隐瞒,然后再找一个更隐秘的盒子,将他封存起来?
那如果选择不坦白,沈星择难道真的会就此放过他,从此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不,无论哪一种,沈星择恐怕都做不到。这就好像对弈下棋,气势汹汹的人未必真的占尽了先机。
陆离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很遗憾,但我并不是你的陆离。”
他后退半路,与沈星择四目对视,并没有半点遮掩。
“不过请放心,你今天所说的这些话,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果然,这下子轮到沈星择沉默了。他面前的祭堆已经接近于熄灭,白烟袅袅,很快就将彻底地变成一片虚无。
“我懂了。”
在长久沉默的终点,他点点头,然后伸手指着来时的方向:“那你现在可以滚了。”
可陆离并没有转身离去。正相反,他弯腰提起了自带的水桶和抹布。
“陆哥对我有恩。我要为他和他的母亲扫墓。”
反正脸皮算是撕破了,他也懒得伪装下去。径直走到附近的取水点提了一桶水回来,开始擦洗母亲的墓碑。
整个全过程,沈星择始终没有再说半个字。陆离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紧接着又是香烟的气息,一支接着一支。
等到陆离擦洗完母亲的墓碑,沈星择脚边的烟蒂也已经围了一圈。而那座新坟依旧被祭品、鲜花和香烛所簇拥着。陆离并没有费劲去收拾,反正这些东西现在在他们两个的眼里都一样毫无意义。
他干脆倒掉了脏水,拎着水桶和工具,转身朝着墓园出口的方向走去。
身后并没有传来沈星择追赶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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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东区虽然开辟了宽敞的停车场,却并没有设置“扫墓专线”这种公交接驳站点。要想搭乘公交车辆返回市区,就必须先徒步走到南区入口处,然后再排一条长长的队伍等待发车。
为了节省时间,陆离选择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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