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看了我一眼,目光顾盼生辉,流波溢彩:“陈渊,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我不解地牵起他的手指:“什么事?”
他拍了拍我的脸,半晌,道:“我想亲你。”
说着,温热的唇贴上我的唇,渡过来一口气,酥酥麻麻的。
周阳眼睛里蒙着一层薄汽,双颊绯红,深深抿了唇,似乎是喝醉了:“陈渊,陈渊,陈渊。”
周阳一次次叫着我,我揉着他的头发丝,道:“叫景明才对。我的表字是景明。”
“景明。”他脸上绽开一个笑,道:“我……”
话未说完,我的身体忽然僵硬得不能动弹,那股酥麻得感觉竟然透过嘴唇传遍了全身各处。
手脚不听使唤,可我的嘴却还能张开:“周阳……你要做什么?”
他轻轻将我往床榻上推,却没注意到勾帐,一下子摔倒,慢慢起了身,眨了眨眼,轻声道:“我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
我却在这个时候重获光明。
“我把眼睛……还给你……”
我愀然变色,愣愣地望着他那对和往昔一样明亮的眼睛。它们是如此闪烁,怎么会是瞎的……
“周阳……你别吓我。我不要……我不要你的眼睛!”
周阳双眼弯弯,月牙般张开,就好似真的能看见一样,仔细地看着我,手指抚摸过我的五官:“景明。你知道么,你和我……注定不能共存。”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眼睛里泛起薄泪:“你瞧……你的眼睛,是因为我才看不到。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让你看得到,只能把眼睛还给你……同样,想要你还阳,就需要我的鲜血……”
周阳缓缓说着,艰难道:“这是、这是、这是……注定。”他中间似乎想要说一个词,却好似有某种无形的神秘力量,让他死活讲不出那个词,每次都是张开了嘴没法吐出声音。
有什么规则,在制约他点出真相。
这世间。能制定规则的是什么?
不是皇帝,不是百姓,而是……天道……
这种平衡的规则,在拒绝他和我的共存。
我嘴唇翕动,听到自己脑海嗡嗡的声音:“是……是……它?”
心底分明想说那两个字,果然到了嗓子处就无法说出。
“这些定数……平衡阴阳……因此而作用着。”周阳强笑,眼睛里泪光闪烁,轻轻抱了一下我,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往右胸狠狠捅下去!
我眼睁睁看着他手指间流出鲜血,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撬开我的唇齿,痛哼道:“咳咳……你要原谅我……我、我……不忍心看到你魂飞魄散。”
周阳额角青筋微跳,忍着剧痛反手抽落匕首,清脆的哐铛一声,凶器无力落到地上,凄鸣震颤。
他虚弱地吸气,捏起我胸口处的玉佩,我眼球几乎瞪出眼眶,发狂地看着那枚玉逐渐吸光了他手上的血,发出微微闪烁的淡红色。
周阳惨笑:“果然……在……唔!……这里!”一边说着,一边也不堵住伤口,任由鲜血流出,面色一份份煞白了下去:“我愧对你……害你枉死……可那时候……我恨你记不得我……恨你将我强制锁在那间房里……恨自己无能为力……”
他稍微呼吸着,声音蓦然拔高:“我、我……之后就疯了……疯了……哈哈哈!……直到不久前……才……”
“疯了啊……这一疯就这么多年……”他的声音分外凄厉,如杜鹃啼血,边哭边笑:“景明。你信不信,这世间……有人可以……打开时空的界限?”
我几乎被他说得满心惶恐,脑中立刻转过他痴迷小白的模样,难不成……我……竟然是……?
不,这太荒谬了!
周阳眼泪掉了下来,落到我的嘴边:“你当年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发疯,却把什么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再次见到,却形同陌路将我百般侮辱……我怎么能不恨?”
“但我……那时已经疯了,疯的时候……”他捂住右胸,脸色凄茫,呢喃道:“等到片刻清醒时,才明白……大错已然铸成……用尽一切弥补……也无济于事。到如今,唯有一个补救方法。”
听他这么不妙的语气,我冷汗齐下,大叫道:“周阳,周阳!我不许你犯傻!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不恨你。”
他轻轻摸着我的脸,漂亮的眼睫似乎在缓缓扇动:“陈渊。你要照顾好念儿,不要做傻事,不然我不见你。”
他连这一步都算好了……计划真是天衣无缝。我恍惚地抬眼,心下惊慌冰凉融成一片惊涛骇浪:“周慎行!你若敢去死……”
话没说完,胸腔震忿,居然一口呕出血来。
“你的情魄……有一部分在这里面。”他将玉佩放在我掌心,温暖的指尖触碰我的昏穴,悄声道:“对不起……陈渊……我就赌这一把……记起来后,如果你还会喜欢我……一定要找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淡,我的神智亦越发涣散。到最后,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火辣辣的钝痛似乎是一点一点从舌尖蔓延到心脏处的。我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脑海里一段段的记忆不断闪现。
那是我丢失的情魄……主动想要忘记的东西。
那是先皇还在世的神泰十一年酷暑七月。
第35章35、番外【梅子酒】
神泰十一年七月。
我第一眼看到周阳,便觉得这人好生熟悉,又惊羡又欢喜地把他捆在茶楼包厢内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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