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买了好多东西,当护士送到她嘴边的时候,她疼的已经张不开嘴了,护士说:“你必须吃东西,保持血糖的浓度。”
她勉强吃了一块巧克力,当阵痛袭来时,巧克力卡在嘴边,就是咽不下去,等疼痛过去之后,嘴里的巧克力才咽了下去。护士把她推进了产房。她静静的躺在产床上,第一次容许自己在这个时候想他。只是一想,泪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亲爱的,求求你,求求你保佑我们的宝宝……
进到产房后,她的宫口停止开动,似乎阵痛也轻了,她有些疲惫了,迷糊着了,这时有人给她吸氧,就听有人说道:“不行的话就剖吧?”
主任说道:“通知手术室,提前做好准备。”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剖?难道她的宝宝有什么不测吗?不,宝宝,我要你自己出来,你一定要自己出来,爸爸在北京等着你,你一定要出来呀!她一急,紧跟着浑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一阵强烈的疼痛突然袭来,她不由的声嘶力竭的大叫一声:“啊,昊——来呀……”随后声音弱了下去,眼泪再次流出。
也许是她的这声喊叫太突然了,里面的人都楞住了,随后就听有人惊喜地说道:“有宫缩了!”
主任走过来,摸着她的头说:“好,太好了,我们一起努力,争取不剖。”
她含着眼泪,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求您,如果有什么不测,别保我,要宝宝,好吗?”她有气无力的哭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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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拍着她的手说:“别担心,你们母子会没事的,听话,我们一起努力。”
夏霁菡已经感受到了那强烈的疼痛,就像肠子搅在一起那样疼痛。宫口已经开全了,就等着宝宝出来了。
护士在旁边教她如何使劲,她早已大汗淋漓,没了力气,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她的眼睛也一阵阵的发黑,她甚至感觉到自己飘起来,又重重的落下来,她出现了片刻的幻觉,梦到了那个洒脱飘逸、器宇轩昂的身影正在朝自己走来,越来越近,她甚至看到了他的喉结,干净的下巴,似乎还闻到了他那清爽的气息,嘴角含着笑意,微微的勾着,还是那么帅,那么的仪表堂堂……
突然,她听到主任说:“头出来了,看见头了。用力!用力!”
可是,她已经没了力气,感觉自己气若游丝,她太累了,昊,带我走,我好想去物外家园,好想躺在有你的大床上,在你的怀里睡一觉,永远都不醒来……
“用力,听见没,孩子会死在里的!”主任急了,冲她大吼起来。
她突然清醒过来,也就是在这一刻,她看见了他转身离开了,她突然挺起上身,大叫一声:“昊——”随着这撕心裂肺的叫声,她几乎用尽了平生最后一丝力气,这才感到肚子里的东西一滑,有大量的水排出,随后,有人继续推她的肚子,又有东西排涌出来。
这时,就听有人说:“胎盘完好。”
“孩子有点软。”这是主任的声音,随后就听到啪啪的拍打声,拍了好多下,才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啼哭。
刚才的剧痛已经消失殆尽,她的意识也逐渐聚拢到一起。她想起身看看宝宝,被护士按下。她只好歪着头,看到了一个头发湿漉漉的小人被护士包住,放在天枰上。很快就抱到了她的面前。主任说:“六斤六两,男孩。你看一眼,要送保温箱,他有些缺氧。”
果然,她看到了孩子的小嘴和指甲盖都是暗紫色。就流着眼泪问主任:“他没事吧?”
主任说:“你最后再不用力的话,就危险了。”
护士抱着孩子就要往出走,她急忙拦住,说道:“等一下——”她几乎是哭着说道:“我再看看我的宝宝——”
护士看了一下主任,主任点点头,孩子又被抱到她的旁边,这时,孩子的一只眼睛已经睁开,另一只眼睛被粘住,嘟着暗紫色的小嘴,似乎正在看着她。小小的鼻梁又高又挺,眼睫毛又直又密,像及了关昊。
夏霁菡抱抱她的孩子,主任过来说:“别耽误时间了,快送走。”
看着护士抱着孩子走出门,夏霁菡的眼泪流了出来,从此,她的生命将和这个小生命连在一起。
就在孩子被放到了保温箱的那一刻,关昊躺在看闸人老杜的土炕上也睡着了。
夏霁菡生孩子折腾了一夜,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他也整夜未眠。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能做到骨肉相连,经脉交错,纵然相隔千里万里,那种爱的讯息也会牵连到彼此,任意一点的撕扯,都会令相爱的双方感到不适和莫名的烦忧。
由于老杜有早起的习惯,每天他都会在天亮前围着三关坝转一圈,说是遛弯也是巡视。眼下是冬季,坝上很荒凉,而且寂静无声,只有养了多年的老狗陪着他。今天,他刚刚要出门,就看见了跟随他多年的狗竖起耳朵,随后跑了出去,汪汪叫个不停。他带上帽子和手套,急忙走出来,就看见了两束汽车光直射过来,然后又掉头往回走。他认为可能是迷路的司机,因为这个防洪大堤,走到这里就走到了死胡同,只有提前绕过去,才能通向向北京的方向,经常有在这里迷路的司机。
他出了门,带着这条机灵的老狗,遛了一圈后,就远远的看见了刚才那辆汽车停在不远处的大堤上,他晃着手电筒,快速的走过去,那条狗围着汽车转了一圈后,冲着外面的人汪汪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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