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他的对手。
皇帝负手道:“太师怎么看?”
“这,臣十分意外。”史太师道,“以侯爷的武功,当今天下恐怕没几人能够伤到他。”
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魔教明尊。
皇帝道:“不错,因此朕对此事也十分好奇。所以朕想请太师替朕走一趟广西。”
他话音刚落,史太师就双腿一屈,跪下了。
“太师?”
“能够为皇上效劳,臣万死不辞。可是……”史太师背后惊出一声冷汗,“臣恐有负圣托。”
赐婚有理(三)
皇帝默然不语地盯着他的头顶。
以史太师昔日与凌阳王的纠葛,他当然知道派他去的危险性。但是左思右想,他都想不出一个更好的人选来。
史太师见皇帝沉默,知道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连忙道:“臣以为此事还是交由薛家人去办较为妥当。”
“薛家?”皇帝眉头轻轻一皱。
他近几年之所以宠幸史贵妃并不是因为对她有多么喜爱,而是史家是先帝和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根基不稳,不得不依附于他。皇后出身于薛家,在未登基之前,自然是千好万好。但登基之后,就显出一家独大的气势来。
如今好不容易借着史家的手将他们压制住,皇帝很不愿意再去妥协。这几年,他和皇后的关系一直处于不冷不热的状态,他这一妥协,等于用鞋底打自己的脸。
皇帝的这些想法史太师焉会不知?
薛家是他朝中最大对手,要不是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将皇帝推过去。但是薛家敌对归敌对,总不至于拿着把刀明目张胆地砍过来。凌阳王就不同了,他想起当年先祖爷驾崩,凌阳王奔丧时那凌厉的杀气,几乎将整个灵堂的人都镇住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察觉到先帝心里头微妙的变化,所以抓住机遇,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
“皇上,侯爷再怎么说也是薛家人。如今侯爷受伤,薛家派人查探实属人之常情。”史太师趴在地上,见皇帝的龙靴慢慢移开,心头一松,继续道,“皇上叫臣去,臣是不敢不去的。但是臣以什么身份去呢?而且以凌阳王当年与臣的过节,怕是就算臣去了,也是吃闭门羹。不但不能完成皇上的使命,反倒引起他的警觉。”
皇帝坐回龙椅,轻轻叹了口气,“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史太师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了,也就不再提议薛家的事。
皇帝挥手让他退下,又独自坐着沉思了半晌,方道:“来人,摆驾仁惠宫。”
薛皇后对于皇帝的到来不喜反惊。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她太明白这位心里头的道道。这种时候驾临,绝非好事。
果然,皇帝将事情一提,她心里就打了千百个结。
薛家两代最出挑的都是老元帅这一支。其他族人在皇帝的打压下,虽然不至于碌碌无为,却也不如先前那般风光,身居各部要职。现在他把他送去广西这么危险的地方,让他深陷虎口不说,还让薛家再送人进去,实在是得寸进尺。
“皇上……”她缓缓开口。
“皇后……”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薛皇后避开他的目光。“侯爷自小是皇上看着长大的,臣妾与他不如皇上与他亲近。”
……
是啊,不亲。所以一个劲儿地想给他许一桩对己有利的婚事。
皇帝心里不太高兴,“嗯。其实雪衣侯成人之后,与朕也疏远很多。毕竟是君臣。”
“臣妾以为侯爷既然能递消息出来,想必不是什么大伤,不碍事的。”
“哦?既然如此,他为何赖在广西迟迟不肯回来?”
皇帝此言一出,皇后才惊觉自己跳进了自己挖的陷阱。
看她这种脸色,皇帝不急了,笑眯眯地坐下,看着她。
皇后一瞬间想到很多。比如薛灵璧是不是遭遇不测,被凌阳王监禁。又或者薛灵璧受凌阳王蛊惑,决定投靠他这一边。以她对皇上的了解,只怕他真正担心的是后者。
“皇上。”她第一反应就是先撇清薛灵璧与凌阳王的关系,“侯爷或许是为了躲避臣妾。”
“躲避你?”皇帝愣了下。这个答案倒是大出他所料。
“臣妾在侯爷离京前,曾提过他的婚事。”
又提?
皇帝对她的锲而不舍钦佩不已。怪不得像薛灵璧这样在他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接到密旨的时候都忍不住喜上眉梢。
“皇后……”他叹气。不过心里对她的猜测还是十分不以为然的。薛灵璧若是会被区区婚事吓倒,他也不会这样器重他。
皇后接着道:“臣妾反省过了。是臣妾过于迂腐。”
皇帝莫名其妙道:“迂腐?”
“人之一生,能与自己所爱相守,也是一桩美事。”皇后媚眼如丝,轻轻地瞟了他一眼。
“皇后?”
“如果侯爷真的与明尊真心相爱……”皇后慢慢将声音放低,脑中已然想好一条绝妙好计。
皇帝坐在那里,大概足足怔了半盏茶的时间,“皇后的意思是?”
“侯爷是皇上的臣子,臣子的一切自然都凭皇上做主。”皇后轻飘飘地将球踢过去。
皇帝站起身,绕到窗前,看着那紧闭的窗,半天未动。
皇后的话无疑给他打开了一扇窗,窗外是另一片天地。
薛灵璧和冯古道在一起,对他来说是有利的。魔教算是他的人,他们两个又都是男子,从此之后怕是要受到不少非议,越多的非议只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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