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于雷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怪里怪气的语调,尽量想要弥
补,却反而欲盖弥彰,“你一个人上自习?”
“一般都是一个人啊,看书我还是喜欢一个人。”以陈可的情感商数是根本不可能
猜到于雷现在的心思的,他的语气依然一如秋水般的平和。
于雷看来有些失望,象是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不自然地抠着手指,眼神涣散
地看着黑板。可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突然闪现出狼牙山五壮士慷慨赴死前的神情,深
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下次咱们一块上自习好么?”
要是你听得真切一些,于雷的话音里都带着颤音,实在是可爱极了。
“好啊,”陈可很高兴他这么说,其实刚才于雷问他的时候,他就在想象要是和于
雷一块去上自习会是什么样,没想到于雷真就这么开口了,“那我下次上自习的时候去
你们屋叫你。”
于雷现在不光是声音,浑身都忍不住地瑟瑟发抖——现在虽然是秋季,但天气还远
不至于冷到要发抖的地步。他甚至坐得离陈可稍稍远了一些,因为他怕自己心跳的声音
太响,连坐在身旁的人都能听得到。
于雷又深深地呼吸了一次,隔了两秒钟,对陈可说:“要是我不在就给我呼机上留
言好吗?我老是在外面混得收不住心,总想着找个人提醒我去上上自习。”其实于雷的
学习习惯相当良好,他不过是在找个理由解释自己非要和陈可一块上自习的原因。
于雷已经完全忘了还有一个认识的学长坐在前面,一个劲地就是问陈可这几天在读
什么书,一般都什么时候出去自习之类的——因为京大晚上也安排上课,所以必须了解
清楚对方的课程表,才能凑着一块去上自习。
从教室出来,看见理教外面挂着一条横幅,是中央电视台一个著名编导的讲座通知
,题目是:声音——人的第二张脸。
“真是没水准,到处都是这种驴非驴、马非马的傻广告词,故作聪明!我随口都能
编个几十条。”陈可评论道。
“比如?”
“鼻子——给你的眼镜提供一个支点。”
“耳朵——因为光有鼻子还是不够的。” 于雷笑了两声,也想了一个。
“眼睛——让你的鼻子耳朵派上用场。”
“牙齿——撑起牙膏厂的一整片天空。”
“嘴巴——天空不能没有大地的陪伴。”
“舌头——别让你的嘴巴空如大海”
“屁股——大腿忠实的朋友。”
“pì_yǎn——为憋屈的灵魂指出一条明路。”
“gāo_wán——一个都少不了!”
“机巴——女人的那话儿缺一个伴!”
陈可看了于雷一眼,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说着,笑声盘旋
而上,伴随着昏黄的月晕,缀满了天空。
陈可和于雷都有一种黑色的幽默感,随时准备着开一切人和事的玩笑,这是性格中
的黑暗面和光明面交合的产物,而这种性格中共同的因素在二人身上产生了极为强烈的
共鸣。就象是一曲复调的音乐,虽然两个声部演奏的是不同的旋律,但在任何时点上都
显示出其内在的和谐与一致。
陈可真是开心,回到宿舍时嘴角还挂着难以抑制的笑容,这份快乐浸染着他身边的
所有人。
“这是怎么啦?小可帅哥最近心境是相当良好嘛!”张树笑着说。
“我看是被徐颖这个老sāo_huò给彻底征服了!怎么样,我说的吧?姜是老的辣,女人
还是骚的好!”海斌也在一边起哄。
“不是吧!我可是看见小可跟301一帅哥一块回来的呀。”张树一脸坏笑地说。
“是嘛!”海斌装着大惊小怪地答腔,“爱情是跨越一切界限的!只要真心相爱,
身高,体重,年龄,性别都不是问题!啊!小可,我爱你!”
海斌装模做样地要过来抱陈可,被陈可一把推在脸上:
“少跟我扯臊,你们在屋里憋屈的久了就拿我寻开心,很好玩么?再者说了,我看
海斌这么频繁地提起颖姐,没准就是看上了!说我爱上帅哥是假,自己爱上帅妞是真,
那身高、体重、年龄的三项不是冲着颖姐说的是冲着谁说的?还整天装模做样地说人家
这不好那不好!要我说啊,咱们可都别上这个当,顺着他的臭嘴说人家颖姐,到时候他
泡上了,反过来我们还得落下一身不是,何苦来得呢!”
陈可在这边一本正经地说,那边海斌早就笑骂着要撕他的嘴,被张树何进一边一个
给架住了。陈可说完了,装着悠闲自得的样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冲着被人架住的海斌
摇头晃脑。
屋子里的哥们都觉得这个时候的陈可很可爱,比平时活泼多了,于是一个个地都倾
倒在这个弟弟的脚下,甘愿作牛作马。
周二的时候陈可约着张韩到院里去练琴,张韩说她下午还有点事,六点钟才能到,
让他自己先练着。
今天那个怪先生又来了,不过手里的面包换成了两个叠在一起的木制餐盒,里面不
知道装着什么,但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样子。
陈可就冲他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便自管自地弹了起来。c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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