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的一道疤,“有回冬天梯子结冰打滑了,我没踩结实,掉下来还划了道疤,你看……后来我跟同学吹牛,说是让人用刀砍得,吓住了不少人。”
他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自己弯着嘴角笑了起来,杨炯也跟着笑,心里却挺不是滋味。他从小家庭和美,不用踩着梯子看别人家说说笑笑是什么样,也不用闻一闻别人家做的什么菜,然后隔着墙在这边流口水。
杨炯以前听人说过,大概人小时候缺什么了长大了就稀罕什么,这么一看……大概傅惟演是真的缺饭了。他想到这,再扭头看眼前这人,直鼻修目英俊美好,却跟几年前那个因偷喝汤被发现的大红脸奇异地重合在了一起。
杨炯不觉轻轻叹了口气,抬手顺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问他:“以后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真的吗,”傅惟演看他,还有些不相信:“你说话算数。”
杨炯点头笑笑,心想顶多多来几顿肉菜好了,你还真天天点菜啊。他没太当回事,直到第二天早上傅惟演上班,他照例去收回自己的那一堆花,就发现贴在一旁的记事本上多了几行字。
记事本:周一:编号1、3、7追肥(奥绿)后面被人添了【小鸡炖蘑菇】
周二:2加仑盆统一喷蚍虫林【醋溜鱼条】
周五……编号xx……浇水,【酸辣汤】
……
第25章
周末雷鹏过来, 看见书房的记事本笑的直打跌,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杨炯把新做的花牌一一挂好, 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悠着点行了,小心笑岔气。”
他过几天就要进组拍戏了, 这次都市剧的拍摄地点主要在本地, 但是离家有些距离, 并不能时常回来照看。正好雷鹏常混的花坛里有位大神搬了新房子, 要在新花园里做个门廊,杨炯便干脆热痛割爱,把这几盆花转让了出去。雷鹏这天开车来接,顺道又给他送了个小请帖。
雷鹏道:“是许瑞云给我的, 好像是个微型艺术展,你去看看, 也多结识些人。”
杨炯看了眼不太感兴趣:“什么艺术展啊, 我又没那个艺术细胞,也不爱好这个,还不如在家看会儿电视玩手机呢。”
雷鹏笑他:“你就这出息,还家呢, 之前谁说的这就是个高级宿舍?你真想要成家就别这么懒, 多出去走走看看,多接触些人, 要不然哪来那么多青年才俊往你跟前掉。”他过去帮了把手,把大部分的花盆物什都挪出来,又问杨炯:“你觉得徐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还真拉郎配啊, ”杨炯笑笑:“我最近忙没跟他单独相处过,但就看他朋友圈的话,你不觉得他条件太好了点?我不太想高攀。”
雷鹏挑眉:“什么叫高攀啊,你这条件也不差好吧?再说条件好还错了吗?”
“不是错不错,条件差异大在一块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别人是感情在先,又或者心胸宽广思想开放的。可我家普通,我跟我妈也都是小市民,既不想占人便宜,也不想看人脸色。以前和江志宏交往的时候他妈那眼就一直吊着,谁愿意低人一等呢。”
雷鹏心想,江志宏那就是一个傻逼,估计他自己就瞧不上你所以他家里人才那德行,可是又觉得这话说出来难听,想了想只劝道:“反正我这可是为你好,再怎么着,随便找一个也比你家现在这个强,跟着你就跟没断奶的似的。”他忍不住又看了眼笔记本,问杨炯:“你就说说你去不去吧。”
“有空就去,”杨炯无奈笑笑,想了想又道:“你别总说傅惟演。他其实还是挺有数的。”
只是话虽然这么说,真让他列举傅惟演有数的地方,其实他也列举不出来。
傅惟演的工作其实很忙,杨炯有次路过给他送东西,凑巧闲工夫多便等了一会儿。去的时候傅惟演在手术台上,说是快要结束了,结果杨炯不久就看到傅惟演从手术室匆匆出来,直奔了另一病区。他形色匆匆,杨炯远远看着也不免担心,后来才得知是有病人大出血急需急救,傅惟演之前做了四台大手术,最后这台正准备关腹,如果情况顺利的话做完他正好可以下班了,这次突发事件一出他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那次杨炯没等到人,晚上傅惟演回来了,他才知道那病人当时因出血过多休克了,所以不能搬动,情况特殊也不能缝合止血,傅惟演和同事只能蹲在床边处理,等到病人情况稳定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
这样的情况在医院里比比皆是,杨炯那天笑他,说你这工作也够累的,我看你还不如我呢。
谁知道傅惟演趴在床上直叹气,最后跟杨炯叹道:我这已经很知足了,我那些同事跟我一样工作强度大时间长,除了正常处理照顾病人之外还要兼顾着病人情绪,家属心理。要跟不懂的人解释为什么开这个药,做那个检查,要时而被人当成救命天使肩负重任,时而被人当成服务人员吆来喝去……除此之外还要应对来自同僚的压力,领导的压力……下了班回家,还要面对日益增高的生活成本,别人家住了大房子,你还要老婆跟你蜗居在宿舍里?别人孩子上机关幼儿园,你就眼巴巴看着自己孩子在家玩泥巴?可是工资不涨,职称难评,怎么办?灰色收入,病人红包,药代提成……这些你拿不拿?
辛苦的医生有,有医德的医生有,但是浑水摸鱼搞腐败的,为了提成开激素的也有,病人家属被坑过被气过之后对所有的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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