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徐君然相信,区有财会明白自己的意思。虽然在女人的事情上面,徐君然不认为这个会影响一个人的仕途,但是凡事都要有个度,如果这个区有财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急色,那这个人,徐君然倒觉得他没什么大用了。
坐在前进的吉普车里面,徐君然对黄海问道:“这个区有财,生活作风真的那么有问题?”
黄海苦笑着点点头:“这家伙顶不是个东西,有时在厂里没有事儿,骑上摩托就走,说不定又找哪个女人去啦。我听说有一次葛乡长下来检查工作,走到新月村的地界上,他对葛乡长说乡长你到俺家等我一会儿,我得上谁谁家,找他女人去!说完,把摩托往路边一扔就去了。”
徐君然愕然无语,怎么都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这样的人。
一旁一直都没说过话的司机忽然开口道:“新月村当年是知青点儿,区有财祸害了不少女知青,听说还搞大了好几个女知青的肚子。”
徐君然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种人,就没有人管么?”
黄海道:“管啥管?您不知道吧,区有财是马聚宝的小舅子,他这个人就是好色,早些年家里的婆娘因为这个事情喝过假农药、上过吊,后来也想开啦,就不再管他。再说了,有马县长那层关系在,也没有人愿意得罪他。”
徐君然默然不语,就这号素质的人,正经没有办法能治他,扔不掉,还得重用他。这长青乡的人事问题。究竟严重到了何等地步啊!不过徐君然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轻易能够改变的,像区有财这种人,在基层农村已经根深蒂固十几年了,想要动他,自己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把马聚宝的影响力彻底在长青乡消除的机会。
到了下午四点多,一行人总算赶到了位于联合农场附近的萤石矿厂,只不过大家没有直接去矿上。而是去了孙茂荣的家里面,这是每次来的规矩,孙茂荣都会在这里准备好饭局,等着领导们吃饭。
一进院子,就有人笑着说道:“我说着大清早的喜鹊嘎嘎的叫。原来是几位领导来了啊。”
出现在徐君然面前的,是一个大概有四十多岁快要五十岁的男人,个子不高,大背头,皮衣毛领,衣着光鲜,一看就知道不是乡下人。人不像乡下的。院子内的景象也不像是乡下的样子。这处院子傍山而建,有半亩地大小。按照地势,东屋作主,南北屋倒是配房。院子里。拴着一只大狼狗,伸着舌头,“呜呜”叫着,有点吓人。宽大的院子里。杏树、李子树、苹果树,好像种的都有。其他的花草种的也不少。整理得很有条理,给人以既不像农舍,又不像花房,却仍然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徐书记,这是孙茂荣老孙,是市经济开发公司派驻在咱们乡的矿长。”一旁的黄海为徐君然做着介绍。
徐君然笑着点头,之前他就已经了解过了,这个孙茂荣早年是从部队转业被分配到双齐市委办公室工作,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就到了市里面成立没多久的经济开发公司,也是由他牵线,经济开发公司在长青乡这里开矿,公司派了几任矿长都不行,不是本地人,周边的关系就不好处理,于是市里面公司领导就选派他回老家来当了矿长。一干就是好几年年,生产稳定,效益很好,他算是为公司做出了突出贡献。公司给他的激励措施是,把他的两个孩子安排到双齐市总公司上班,一家人全部办成了商品粮户口。这个年代城市户口跟农村户口相比,那可无疑是天壤之别的,可见市里面那个企业对孙茂荣的看重。
酒菜安排的自然很丰盛,除了乡里面的这些人,孙茂荣还把乡里面安排过来的书记陈大栓给请了过来,再加上矿上的大大小小干部也找了一大帮,凑了足足三桌人。企业花钱历来大手大脚,何况是招待地方长官,所以,安排有专门厨师做菜,花样不少,非常丰盛。席间这些人说笑着,说话也没什么禁忌,陈大栓和孙茂荣本来就沾点亲戚,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顾忌,就连葛大壮等人也是脏话连篇。
农村工作就是这样,来不得温文尔雅。徐君然上次回京城跟曹俊明小聚,虽然刚下基层没多久,可就连曹俊明那种温文儒雅的人提起基层的工作来,也是苦笑着说没有办法,在农村工作时间长了,就是这个样子。
上辈子徐君然曾经参加过几次大学同学聚会,多年不见,大家各有各的工作和事业,自然也有人走了仕途。这个时候,男女同学之间已经没有了上学时期的那种暗亲近明隔膜的状态,说话都比较随便。在文化部门工作的一个同学说起有的同学在乡下工作,已经变得没有了文化品位,粗得厉害,颇含有贬义。
那个时候,已经在某个乡里干了七八年书记的一个同学听得不耐烦,直截了当的说道:“你这人说话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有到过乡里,总以为我们粗糙。不是我们要粗糙,不信,你到乡里一干就知道了,在许多情况下,不粗还真的办不成事情。比如我们乡一次搞计划生育大突击,乡里派出的小分队在一个村子遇上了一个‘钉子户’。到了他家里,劝他采取节育措施,怎么做他的工作都不听,说话又很粗野。一个新进到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女孩劝他说,老乡你别这么倔,计划生育政策是我们的国策!他直冲冲地说,计划生育政策多个什么?再大也没有老子传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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