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很快就能打下父城了,如果现在改变会不利攻城。以曼之见,不如等取下父城后再行整编之事。”
“好!我亲自督阵!”
波才发愤图强,和何曼商议定了,把部下的渠帅、小帅全都召来,下了严格的军令:“全军攻城!”本来只攻东城墙一面,现在同时进攻四面城墙。他披甲提剑,驰马行驰,带着一队甲士,在攻城的部队外来回兜转,督促各部倾尽全力进攻。
父城本就摇摇欲坠,难以支撑了,如今又被波才、何曼这一发愤,未到晚上城池已陷。
波才、何曼纵兵入城,先坑杀了五官掾闳某等守城的吏、卒,接着尽屠县中诸姓。因为恼恨父城顽抗多天,为了一挽连败的颓气,又不约束士卒,整整烧杀掠夺了一夜。县中百姓一夜死者上千,尸横於道,血流满城,到处是悲痛大哭的妇孺,街上来往尽为提刀荷锄、负钱挟美的兵卒。闳、冯等大姓在城中的族人、子弟被杀了一个精光,有的房屋被点火烧着,黑烟滚滚,遮掩了半个县城。
略作休整后,波才、何曼分兵两路。
何曼带着上万本部精壮,东出父城,会合了驻扎在巾车乡的数千黄巾军兵卒,挟大胜之威,围攻昆阳,欲再接再厉,把昆阳也打下来。
波才则带着其余六七万的人马留在父城,一边分兵攻打父城周边乡里豪强大族的坞堡庄子,搜略粮食财货,一边全力进行整编。
上次整编,一因急於南下,二因部众多不情愿,故此草草收场,只有波才、何曼两人的嫡系完成了整编。这一次波才下了决心,加上有何曼的全力支持,部众中虽仍有不情愿的,却也难以再构成什么阻力了。
十几个县的道众同时进行整编,波才亲去各县营中督查,有阳奉阴违或迟缓太慢的,或鞭笞、或训斥,雷厉风行,只用了两天,就初步完成了改编,得精壮能战者三万余人,加上何曼带走的上万战卒,共得战卒近五万人,其中精卒五千,骑近千。
五千精卒中有千人是波才原本的嫡系甲士,其余的则是分从各县道众中选出的勇士,为了加强他们的战斗力,波才又下令从全军中搜集铠甲和精良的兵械,全部配给了他们。先前已从各部选拣死士编出了一个“陷阵营”,给了何曼,这批精卒和骑士波才就自己统带,营号名为“敢击”。至此,颍川黄巾先后抽编出了两支精锐,一个陷阵营,一个敢击营。两营之下是各渠帅带的三万战卒,再往下就是淘汰下来的那些妇孺老弱了。
初步改编完后成,定部曲,选将校,波才自为帅,以何曼为副,誓师:先取汝南五县,再灭荀贞贼子。
波才在父城兴师动众地改编,声势不小,早有探骑报与荀贞知晓。
荀攸、戏志才颇是心忧,与荀贞商议,说道:“吾等诱敌未获成功,父城陷落在意料中,而波才在攻下父城后,没有急着南下,只是分了何曼一支兵马去打昆阳,自己却留在父城改编全军,却是出人意料!此贼非庸人也。经此改编,贼兵战力必将会上一台阶,以后的仗不好打了。”
戏志才说道:“吾等南下诱敌之事已上报给了府君,今父城失陷,贼击昆阳,也不知府君会不会命令吾等南救昆阳?若是如此,可要为难了。”
荀贞出阳翟时带了两千人,在襄城先是收编了五百黄巾死士,又得了五百襄城子弟,现有三千来人,尽管得到了扩充,但兵马还是不多。这点人马,守城可也,出奇兵可也,但堂堂阵阵的与数万之众的黄巾军对阵却是不可。尤其在黄巾军经过了改编之后,更是不可了。
荀攸走到帐前,望向西北洛阳的方向,说道:“也不知朝廷平贼的大军派出了没有?”
……
波才全军初步改编完后,波才留了三千人守父城,亲带改编后的部队前去支援何曼。
他带了三万多人,与何曼的万余人合并,近五万人,夜以继日猛攻昆阳,一天后,昆阳失陷。
波才、何曼尽屠昆阳诸姓,留下两千人守昆阳,裹挟了大批民众,率众向南,复击舞阳。四万多人打一个舞阳,可以预见,舞阳断难坚持太久,早晚也是被攻陷的结局。
荀贞才刚一夜连复两县,不到十天,汝水南岸又连失两县,舞阳告急。
文太守乱了手脚,给荀贞克复两县、诱敌父城的酬赏还没发下,就忙不迭地传下檄令,命令荀贞救援舞阳。
荀贞召荀攸、戏志才商议。
两人皆以为:“诱敌之计失败,可见波才谨慎,今若南救舞阳,恐难用计,只能与贼硬战。我部三千人,据报,贼兵改编后得战卒五万,又有陷阵、敢击两营精锐,骑士近千,我部难胜。不可轻易南下。”
不能轻易南下,可文太守的命令也不能不听。
如果不听,违抗上令不说,荀贞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忠直爱民不惧死”的形象也将会不保。
该怎么办?
戏志才了解荀贞的为难,最后想出了个办法,说道:“舞阳告急,府君催促,郡中士子百姓皆翘首以待我部南下击贼,吾等若按兵不动也不合适,当此之时,可用缓兵之计。”
“何为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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