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粮食也是个体力活,还好,除去钟正信,钟正仁四人都能胜任。忙活了两天,几人总算将现有粮食全都分割好。
口粮是按户以及丁口来分,结果最后算下来,每家分到的粮食相差不大。
钟正信房中。
“正信,府城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李氏一边收拾细软,一边再次确认。对于离开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既兴奋,又有一丝对未知的惧怕。
“嗯,比平阳县好几倍都不止。”
“那我们以什么为营生?”想到这个,李氏有些忧愁,尽管手头有五百两银子,可即便她再没见识,也知道府城开销很大,这从平阳县就能窥知一二。这些银子除了拿来买田置地,她真不知道其他用法。铺子不是那么好开的,折本的多了去,贸然尝试很可能血本无归。更何况,那是府城,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凌都得受着。
“这事不用你操心,到府城你就知道了。”
听钟正信这么说,李氏便不再多言。她知道钟正信是个有成算之人,既然他不愿意多讲,那她就不问。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光收拾行李就够她忙活,还得回趟娘家,她哪还有空管其他事。
拿到钱后,钟正义和钟正礼便老往平阳县跑,合适的铺子和宅子一时半会可不好找。
最先成行的自然是钟正信,临行前一晚,他去找了钟老爷子:“爹,我那十二亩田已经佃出去,您帮我收下租子,要是我在府城过不下去,也是条退路。”
“行,这事我帮你管着,你放心。”
第二天清晨,天还只有蒙蒙亮,钟正信一家三口,外带李氏肚子里的小娃娃,便踏上了前往商杨府城的道路。
马车是租的,赶车人早早就在钟家门口候着,也亏得他常年赶路,不然,摸黑驾车还真有些难度。
钟庆然跟钟正信不熟,但该有的礼数他也尽到了,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没来由心里有几分惆怅。他都这样了,钟老爷子夫妇应该会更难受,到底是疼了多年的小儿子,此一去,也不知道何时再见,没点伤感情绪才怪。
看着童氏用手背抹了把眼睛,钟庆然别过脸,不去看他们,就让两老安安静静地好好发泄一下。
钟正义和钟正礼两家倒是还好,虽然不打算在村里住,至少平阳县城离河湾村不远,往来还是挺方便的。
送走钟正信没多久,钟正义便找到了房子,择一吉日搬了过去。又隔了几日,钟正礼也找好铺子,带着一家人进了平阳县城。
钟家顿时显得空荡许多。
“正智,二哥他们都搬走了,咱也不能总住在大哥家吧?”刘氏翻出钱盒数了数,算上钟老爷子给的二十两安家费,总共也还不到三十两。这钱放以前是笔大数目,现在就有点不够看了。不是她心气高,实在是有五百两银子打底,要还住泥房,怎么也说不过去。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孩他爹和几个孩子可还要脸面呢,无论如何也不能弄得太寒碜。
“爹的宅子定下了,你看我们是住爹附近,还是住大哥附近?”钟正智两边都无所谓,便把选择权交给了他媳妇。
“离爹娘近一点吧,到时候也方便照顾。庆然自己都还需要人照料,要是娘出点问题,家里还不得乱套了?”刘氏对童氏是感激的。谁家要是娶进她这样一个媳妇,都会不待见,尽管她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爹因没钱治病而亡。
可即便有这样的苦衷,换个狠心一点的婆婆,她就要被磋磨了。到时候就算有丈夫顾着,也只有受苦的份。
童氏虽然想起这事时,脸色也不大好看,但最多也就嘴上骂几句,骂过就算。谁没个爹娘,要是连养了自己十几年的亲爹娘都不管,这人还有良心吗?可看着四儿子小家没点积蓄,她又觉得糟心,童氏的心情便在两者间来回徘徊。
刘氏很明白婆婆的想法,童氏骂她,她就乖乖受着,也好让婆婆心里顺畅些。
嫁给钟正智这些年,刘氏还真没怎么受过苦,干活本就应当,她在家也要做呢,到了婆家之后,也只比在家稍微累些,光这一点就让她非常满足。
再加上自家男人也是个有担当的,对她把嫁妆银子连带着平日里攒的钱,都接济给娘家,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半句怨言都没有。但他手上的私房,却不会交给她,全都用在两个孩子上。钟正智这么做,刘氏很是赞成。她贴进去就算了,要是连自家丈夫都搭进去,孩子们就太可怜了,她这个做娘的也不忍心。
好在,刘氏她爹已经病愈,身体只需慢慢调养,不需刘氏再死命补贴,接下来,她就得为自个小家好好打算。
确定好大致方位后,钟正智夫妇很快便挑中一间宅子,不大,只有一进,是河湾村最常见的房屋格局。前面是住房,后面是菜园。房子是泥瓦房,还只有两间正屋,一个堂屋,灶房等倒是一应俱全,就是盖的都不怎么样。
可即便这样,钱也没少花,修缮过后,一合计,差不多花去了十五两。刘氏不由感叹,钱真不经用,怪不得二叔三叔他们要争老宅,一切都是钱给闹的。
一想到五百两银子入手之后,宅子还得重新起,刘氏就忍不住肉疼,这没个五十两银子,恐怕拿不下,而且,即便出这么多钱,也不能建得像老宅那样精美。刘氏越想越心痛,索性便不想了。
这一天,钟庆然照例去新宅子看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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