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洪山媳妇那是自己做的孽,这几天她卖小螺也赚了不少钱,和童婶子家对着干,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要连她家的东西都收,还不被人给看扁了?”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自顾自说得好不热闹,倒把洪山媳妇给撂在一边,把她郁闷得快吐血。
这还没完,童氏和明氏又岂是好相与的?刚才童氏只在一边掠阵,让明氏一个人上,毕竟她比洪山媳妇长了一辈,跟小辈吵架,虽说不会怎么样,显得掉份不是?
现在架都吵得差不多,童氏出面正是时候。
“洪山媳妇,别的我也不说什么,前些天你就跟我家几个媳妇闹过一回,当初见你收摊也就没管,谁想你有能耐,满村叫卖,听说生意不错。这我们家忍了,我还想着今天你不会踏进我家大门,谁成想你竟然自个送上门来,还口口声声觉得自己在理。你认为我家会收你的东西?你这也太瞧不起我们家,你不是有能耐吗?自个做了卖去,我家不欢迎你。”
“街坊邻居也不用担心,我钟家说话算话,只要不是背后捣鬼的小人,我家自是敞开大门欢迎。”
童氏这话一落,院子里有瞬间失声,稍后才开始回归喧哗。
钟家应对方法跟族里逼迫钟家的方式别无二致,钟家也是抓住这点做文章。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族里压根不会为几个得罪钟家之人而维护他们,其他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明目张胆站出来说话,没瞧见刚才还起劲附和的那几人,早就溜走了吗?
洪山媳妇弄了这么大阵仗,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收效甚微,最终带着几个妯娌灰溜溜地离开。
看热闹的人群很快散去,明氏一脸得意的回到自己房间。
钟欣敲了敲房门,明氏应声之后才推门而入。
“娘,你看,每次吵架都是你上,二婶她们多聪明,温言软语说上几句,外人只会说你怎么厉害,可传出她们半点不好?”
明氏不服气:“你娘我就这脾气,你一个做女儿的,难道还嫌弃我不成?”
“娘,你想哪去了。女儿不过是想你以后别这么冲动,每次都冲在前面给别人当靶子。你看家里三婶最不受奶待见,她在村里名声可好着。我以前常在外面走动时,不时就能听到有人为三婶抱不平。倒是四婶,奶虽不满她老顾着她那穷娘家,对她还是不错的,谁想就这么一个不如奶意的错处,外面那些长舌妇可都知道。奶不会往外说这些,也不许家里人随意乱传家中是非,到底谁说出去的,你心中就没点想法?”
明氏心直口快,平时说话不大经脑子,不代表她人蠢。钟家不是高门大户,好歹有个两进祖宅,家中有个动静,轻易不会被邻居听到,这传闲话的只能是自家人。大女儿的话,其他的明氏认可,唯独最后一点不敢苟同:“听你的意思是你那几个婶婶故意的?你怎么确定,没准是家中小孩和你叔他们无意中说出去的。”
“娘,这个你别管,我也是从各种消息中推出来的,具体是谁不清楚,出自婶子的口却没错。”
见钟欣一脸笃定,明氏没再纠缠于此:“你找娘就为说这事?”
“娘,我明年就十六了,今年都过了半,家里就没动静?”说完,钟欣一脸羞涩地低下头。
明氏一脸恍然:“这哪有你个姑娘家的事,你这个年纪确实不小,搁以前娘还有点担心,现在家里条件好了,你放心,娘定给你挑门好亲事。”
钟欣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明氏神色一下变了,压低声音诱哄道:“阿欣,告诉娘,你心里是不是有了人?”
“娘,你想什么呢?女儿哪是这般不知羞耻之人。我是听小姐妹说,横山村正有个秀才在央人说媒,听说今年也就十八岁,品貌都不错,要不是家境比咱家之前还差,家里兄嫂闹腾,他爹娘这才想着给他娶一房媳妇,家里也能多一个劳力。要不以他的资质,明年就是科举年,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娶亲?”
“欣儿,你别糊弄娘。我们钟家虽然媳妇也要下田,丫头们可几乎不用,你能吃得了这个苦?再说,他们话说的是好听,还不是指望媳妇用嫁妆贴补自家男人?瞧着吧,这样家境,又是临时起意娶亲,聘礼肯定给的少,一场亲事下来,算上媳妇的嫁妆,肯定还有进益。”童氏不是榆木疙瘩,对自己两个头生孩子可是很上心,脑子转得比以往都快,须臾便明白其中蹊跷。
“娘,可是我们小五房至今最多也就出过秀才,当官的是一个都没,女儿不想自己的孩子也一辈子跟土疙瘩打交道。小叔明年下场,他都二十多了,前头考过两回,回回没中,明年要是还如此怎办?”钟欣语气一贯的温和,却能让人听出她话中的坚定,似乎是铁了心思想搏一把。
“欣儿,你可有想过,要是那秀才真如你说的这般有才,那中了举人,甚或进士,必定会走仕途,到时候你忍受得了他身边一堆姨娘通房?”明氏满腹忧愁,似乎眉头都打了结。
“要是那个秀才真像小姐妹说的那样,我愿意承受。”
“行了,你先回去,让娘好好想想。”明氏打发走大女儿,脸色很是纠结地想到:唉,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这事现在还只是个苗头,欣儿不过是看中那个秀才的文才,对人倒是没多少想法,时间一长,可保不准。
明氏觉得此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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