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几日,唐川真的一直待在暮宫,闲来赏花吃茶,过得逍遥自在。你说他不配合吧,可他确实一直待在暮宫,哪里也没去。你说他配合吧,他又拉扯着公主殿下的虎皮大旗,让人投鼠忌器。
而且公主殿下对他也真的太好了,什么好吃的都往他那里送,一有空就跟他在小花园里喝茶聊天,如果不是贺兰时常过来,大家几乎都要以为这是公主殿下养的小情人。
这不,今天唐川又躺在花园的摇椅里晒太阳,身体微微蜷缩着,头枕在手上,慵懒得像只猫。温暖的阳光下,唐川的脸色倒没那么苍白,看上去健康许多,许是晒得久了,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睫毛上也像有几缕微光在轻快跳跃。
而靠得近了,你才能听到那时而响起的酥哑轻呢。
“你今天什么时候来啊?我想吃军校旁边的那家冰激淋,就上次我们溜出去吃的那家”摇椅摇啊摇,唐川眯着眼晒着太阳,絮絮叨叨。
“还是草莓味的?”
“对,我要三……不,五个球。”
“两个,吃多了闹肚子。”
唐川翻了个身,摇椅像装了电动马达,表现出他此刻极度不满的心情,“你连吃个冰激凌都要管我?”
“别闹。”
“我警告你啊,绝对不能少于三个球。”
“我看你是想完球。”贺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严厉。
嘿。
唐川坐起来,真是反了天了!
然而气势汹汹,说出来的话却是怂的,“兰兰,你看这个冰激凌吧,它多在嘴里含一会儿,吃下去完全是热的嘛。”
“接着说。”
“呃……现在天凉,其实冷天吃冰激凌才是最好的,你看,冷天嘛,温度低,冰激凌也是冷的,刺激不是那么大。夏天就不一样啦,夏天天热,身体里也热,冷的东西吃下去就相冲了,反而不好,对不对?”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贺兰说。这歪理一套一套的,信手拈来。
唐川挑眉,“肯定啊。”
唐大师的威名可不是盖的,博学多才、博古通今、博闻强识。
“但是,两个就是两个。”贺兰无情地击碎了他的愿景。
“咬你哦。”唐川咬牙切齿。
“让你咬。”
“腮帮子疼。”
“帮你揉揉?”
“去!”
唐川最后的那个“去”字声音太大,从耳麦里传出来,贺兰身边坐着的秦海被塞了一嘴狗粮,甜腻到嫌弃。
而他们对面的斯科菲尔德上将,更是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贺兰是来提审他的,结果话没说几句,忽然跟不知道哪个谁聊起了天,万全把他晾在了一边。
后生无畏。
斯科菲尔德的脸色不好看,多年居于上位的气势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不像是贺兰前来审他,倒像是他在训诫几个不成器的后辈。
然而贺兰在此时看着他,忽然说道:“唐川,跟斯科菲尔德上将打个招呼吧。当初如果不是他成全,恐怕肃峰小队的差事还落不到我头上。”
贺兰语气平淡,以平淡对斯科菲尔德的威势。狂风自来,我自不动如山。
唐川很配合,清朗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上将好啊,我是唐川,现在正在暮宫晒着太阳喝着皇室特供的奶茶跟你说话。”
斯科菲尔德沉着脸,没有说话。
唐川却又说道:“哦,我忘记你暂时看不到太阳了,抱歉,抱歉啊。”
然后贺兰继续平淡地说一句,“注意礼貌。”
秦海在一旁摇头,手里转着钢笔——损,真是损呐。
斯科菲尔德堂堂一个少将,他能跟一个晚辈计较吗?他还要不要脸了?但同样想他一个堂堂上将,被强制扣押在这军纪委员会的小房间里不说,还派一个晚辈来审他,给不给脸?
答案是——唐川觉得斯科菲尔德大约是个不爱自己脸皮的男人,所以他想帮他把脸撕下来。乐于助人,是唐大师的人生准则。
“好了,来谈正事吧。”贺兰随口将话题扯回正道,“嫌疑人斯科菲尔德,你对十四年前发生在圣苏里的事,有什么想要交待的吗?”
“我早就说过,你们抓错人了。”斯科菲尔德虽然脸色不虞,但仍然镇定,“自从我被带到这里,你们都在反复问我这些问题,可见你们根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军部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是不是该猜测,你们最后是想强行扣一个罪名给我?”
贺兰合上面前的文件夹,目光直视斯科菲尔德,“事情到这里,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做戏的必要了,上将。我们手里的枪本应该对准敌人,可如今却对准了自己的战友,军部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我想你最清楚。因为第一个举起枪的人,不正是你吗?”
斯科菲尔德眯起眼,不曾想到贺兰的嘴皮子竟然也这么厉害。
贺兰继续说:“十四年前肃峰将军惨死,我可以相信你一开始并不知情,但是,你为什么要帮凶手掩盖?”
贺兰的神情变得冷厉,“为什么?”
这时,唐川忽然看到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他最近看起来是一直闲着,但只要有网络存在的地方,就有他。
这几天网上要求法庭再开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比起当初全民投票的时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这件事对唐川来说急不得,狄恩那边或许正在酝酿大招,这时候贸然对垒,很不利。而且他得先应付芯片的事情,所以,唐川的对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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