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聊的大多是愚蠢的砍人、泡妞,吴德郁闷不已。
浩南终于向吴德看过来,“阿南,这是你表哥?哈哈,既然是一家人,应该多抽点时间出来和我们乐一乐!”
“没错没错,我正有这方面的打算。浩南哥是吧,以后就靠你照顾了!”吴德端起酒杯,微微站了起来。
谁知,浩南把十多个一升装的大酒杯排成一列,全部倒满酒,嘻嘻笑道:“兄弟,如果你把这些酒喝完,我可以考虑每天晚上都带你出来潇洒潇洒。”
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浩南是耍他,大飞和陈翔等人都在旁边看着,没觉得有半分不妥。
“其实,我更喜欢喝慢酒!”吴德端起酒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摸着肚子笑呵呵地说道:“呀,肚子有点涨,不如让我暂时休息半分钟吧。”
本来是想带表哥来见识见识的,可是看表哥白痴成这样,阿南很不舒服。
“爽快爽快,不愧是当表哥的人,连喝酒都比我们厉害多了,就让你休息半分钟!”浩南道。
吴德塞给阿南十几块钱,说:“阿南,你去吧台帮我要一杯柳橙汁。”随后又在阿南耳语一番,阿南听了他的话,起身跟附近一章桌子的醉鬼说了句话又再回来坐好。
“喂!这里是酒吧,有什么悄悄话回家说去!嘿,你们哥俩不会是gay吧?”浩南提起个杯子哚地放到他面前,“兄弟,半分钟已经过了。”
吴德呵呵傻笑道:“我不能喝了,还是你喝吧。”
“浩南哥,我表哥不能喝酒的...”阿南难得一次帮表哥说话。
“操、你妈的小瘪三,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浩南的性子似乎十分暴戾,动不动就发火了,说着扬起手一杯酒淋到阿南头上,“喝个酒也不痛快,你他妈的怎么会有这么逼毛的表哥啊?”
阿南被淋懵了,浩南伸手过来,在吴德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呲着牙齿笑道:“兄弟,不喝光这十杯酒,就是不给我面子,知道吗?”脸上拍的这一下,如果再轻点是亲昵,重了是耳光,不轻不重就是恶意侮辱,很多小流氓喜欢这样戏弄被他们欺负的人。
吴德没有立即发作,冷冷看了阿南一眼:“这就是你认的老大?”
“没错,黑社会就是这么跟人打交道的。”浩南接话道,“你是阿南的表哥,是个斯文人,可能不太习惯吧?别怕,等会就没事了。如果你实在喝不下这十杯啤酒,我倒有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舔我的屁股叫我三声大爷。”
他刚说完,吴德举着个没开盖的酒瓶往他嘴里插去。金属瓶盖很坚固,吴德的势头又猛得不像话,浩南猝不及防,当门牙被生生磕断两颗。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甚至连疼痛也没传到脑部的中枢神经,吴德已经就着那个势子一压,浩南马上仰天倒下,脑袋砸在大飞所坐的椅子边角上,一时鲜血长流。
既然已经动起手来,就不需要顾忌什么,吴德猛扑了上去,抽出酒瓶再次插进浩南的口腔,动作重复了三四次,浩南的喉咙几乎被插断,满嘴碎牙,啤酒瓶盖被他的牙齿撬掉,啤酒泡沫连同鲜血喷将而出。口腔与鼻腔有条连通的管道,他的鼻子也跟着冒出一大堆血花。
只是电光火石一瞬间,吴德扔下被窒息得人事不省的浩南,左手提起桌子上的另一个酒瓶狠狠在大飞脸上开了瓢。
这里是场面混乱的夜总会,灯光摇曳,人影迷乱,刚才吴德对浩南动手时就在他脚边,大飞还犹豫要不要出手,可就这么愣了十多秒钟,一个硕大的酒瓶抡了过来,犹如强力打桩机一般把他抽得飞离椅子,掉进舞池里。
还剩下两名瘪三踢掉椅子站起来,拎着酒瓶在桌子边敲开,破出尖锐的玻璃角。吴德一踹桌子,沉重的塑胶玻璃钢桌面急速滑了过去,撞正两名小瘪三的小腹,他们齐齐向后跌倒,正想爬起,一把椅子已经当头当脸地砸了下来。
很少有人注意到这边短暂的骚动,地面一片狼籍,杯子和酒瓶碎了一地,啤酒到处乱流。
“阿南,陈翔,不好意思,让你们的老大受惊了,你俩都跟我来!”吴德抓起浩南的脚,倒拖向厕所走去。这家伙的牙床高高肿起,脸皮包着,乍看上去,像是嘴里塞进了个粽子,鼓成圆形。
阿南和陈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脑海中的恐惧、惊骇混成一团,忽而想帮老大打表哥,忽而想就这么样逃跑,听吴德平静得如同没发生过什么事一般一说,脑里的浆糊化开,一言不发,乖乖起身跟着他走。
吴德想起了什么,回头看见大飞摇摇晃晃地站起,走过去拽起他的头发先抽了两个耳光,再一起拖进厕所。
“表哥,您究竟是什么人?”阿南终于鼓起胆子问道,说话中带上了敬语。
大飞一脸是血,还在拼命挣扎,手腕上挨小刀插了个对穿,再也不敢动弹,两眼满是怨毒地盯着他道:“小子,你他妈有种,我可记住你这张脸了,等着吧,黑龙堂会让你死无全尸的。”
“呵呵,勾引我的表弟去混黑社会,这笔账今天得跟你算算。其实今天也就是个教训,让你知道做表哥的都不好惹。”
按说当前社会很多学生加入黑社会成为老大的马仔,一方面是风气影响,一方面也是学生向往那种刺激、血腥、高高在上,所谓出人头地的生活,以至于心甘情愿堕落,觉得在黑社会帮派帮人端茶送水都比在学校无聊地上课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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