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杀阡陌。
可是他口口声声念着白子画的名字,那就像是一把刀在钟鼓的心上反复地拉扯着,每一声都是鲜血淋漓的一刀,最悲哀的是纵然他有通天彻地之能却不能为自己止血止痛。
原谅我阡陌,我还不能把你还给他。魔心的力量越来越大,很快这地宫也会困不住你,但是你不用怕,就算赌上一切我都会保你安然无恙。
钟鼓的煎熬杀阡陌并不知道,他的思绪仍然停留在那个混沌不明的梦境里,周身的寒冷让他本能地抱紧了钟鼓,尽管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肌肤相亲,但这样的亲近却让钟鼓感到莫名的悲凉。
恐怕只有将我当作白子画,你才愿意毫无保留毫无芥蒂地靠近吧。
可是渐渐地怀里的人不再只是单纯地抱紧钟鼓,那滚烫的掌心轻轻抚过钟鼓的胸膛,像是要故意在他身上点燃□□一样。钟鼓看到怀中的人虽双目大睁,可眼眸之中却并无神采,他口中溢出的喘息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在急切地所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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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绝望,似乎比死更万念俱灰。
纵然只有一瞬,但却足够让钟鼓所有的□□骤然冷却。他猛地抬起头,穹顶上的符文正闪动着不祥的光芒……
不对,不对!
他不是阡陌!
“为什么停下?”
当杀阡陌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不但冷静,而且冷漠。那种冷漠,像是能将所有热情冻结。
“从阡陌的身体里滚出去!”
盛怒之下的钟鼓咆哮着扼住杀阡陌的脖子,他从未被人如此戏弄过,魔心竟敢利用杀阡陌的身体勾引他,简直罪无可恕!
“龙神殿下,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做的事吗?”
魔心嗔笑着抬起手,细长的手指暧昧地抚弄着钟鼓的胸膛:“钟鼓,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听见他用杀阡陌的声音戏弄自己,钟鼓恨不得一掌击穿他的胸口,挖出那颗魔心将他化作齑粉。可是他不能,如果这么做,杀阡陌也会死。
若非当初自己执念于魔皇赤帝的力量,封印也不会打开,杀阡陌更不会被魔心所控制。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如果你敢再用阡陌的身体胡作非为,我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胡作非为?你以为他有多贞烈?他在白子画身下……”
他话未说完,突然看到钟鼓眼中精光一闪,突然之间澎湃的龙气聚拢而来,像是无形的枷锁缚住了他的身体。龙气所及之处,符文绽出夺目的金光。当那光华落在杀阡陌的身上时,那张含笑的面孔突然露出了惊恐之色,他紧紧抓住钟鼓的手臂,声嘶力竭道:“你会后悔的!没有我,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我早就失去了他了。”
钟鼓摊开手掌按在他的额头上,源源不绝的刚正之气被强行灌入杀阡陌的体内。魔心意识到钟鼓想用龙气彻底封印自己,释放出魔气来拼死抵抗。两股真气在杀阡陌的身体里交错碰撞,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全身像是要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每一条经络,每一块骨骼都已经裂开,崩断,他想恐怕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也不过如此吧。
“阡陌!你答应过白子画什么!”
魔心释放出的魔气冲破杀阡陌的肉身,转眼间他的身上已无一处完好,无数鲜血淋漓的伤□□错纵横,有的甚至深可见骨。
那是魔心最后的挣扎,他宁可毁灭这个肉身也要冲破钟鼓的封印,否则等待他的又是千年的长眠。
“啊——!!”
当钟鼓拼尽全力将龙气注入杀阡陌体内时,那凄厉万状的惨叫声让他真真正正知道什么叫做锥心之痛。
温热的鲜血漫过他的视线,杀阡陌紧握着他的手慢慢松开,可是注视着他的眼睛却渐渐清明起来。
周围狂乱的气息散去,地宫却在震动后开始摇晃,巨大的裂痕爬满了四周的墙壁和廊柱,穹顶上的符文已然黯淡,不断有碎落的石块坠落下来。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钟鼓精疲力竭地抱住怀里的人,温热的血转眼染红了他全身的衣衫,那满眼的红色让他想起那一日宛梨神庙绽放的魔罗优昙。
“阡陌……”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消失。
“谢谢……”
他靠在他的肩头,如同叹息着说出这两个字。虽然只有两个字,却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杀阡陌,不要睡,你答应过白子画会活着回去,你要信守承诺……
不要睡,不要死,不要……
☆、一念执着 为爱成魔
当身体的剧痛渐渐消失,无边的黑暗淹没了杀阡陌最后的意识,他从未像现在这么疲倦过,纵然心中还有牵挂和遗憾,纵然还有无法舍弃的人和放不下的执念,可是他真的无力再抗争什么。
白子画,也许我要失约了……
然而就在彻骨的寒意侵蚀着杀阡陌的身体,要将他拖入无底的深渊时,忽然之间有股暖意从涌入四肢百骸,凝固的血液和停滞的气息犹如寒冬过后春回大地慢慢苏醒。
“阡陌……”
耗尽元气的钟鼓已难以维持人形,不断塌陷的地宫中,金色的巨龙盘旋在杀阡陌的周围,渐渐衰弱的龙气萦绕在杀阡陌周身,那遍布全身纵横交错的伤口开始愈合,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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