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明知实力悬殊之大,但还是在一边冷眼旁观,任由那少年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少年并不是第一次与睚眦□□手,所以对他们的习性颇为熟悉。睚眦嗜血如狂,但是并不食死物,所以虽然他们被血腥味吸引到这里来,但是这满地的尸首并不能满足他们,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活着的人。
成群的睚眦兽已将钟鼓与那少年重重包围起来,少年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刃上跃动着刺目的寒光,随着他上下挥舞的动作,生性喜光的睚眦兽难免被分散了注意力。而就在他们被那些刺目的光斑所吸引之际,少年突然举起刀在自己手背上狠狠一划,手背上顿时鲜血迸溅,周围的睚眦兽嗅到了鲜血的味道,被勾起了凶性,顿时狂性大发,少年抬起手凌空一挥,鲜血向四处溅落而去,睚眦兽循着血味争相冲了上来,有的睚眦兽甚至不惜自相残杀起来。
而就在他们陷入混乱之际,少年一把抓住钟鼓的手,用力一跃,一脚踏上了睚眦兽的后背。
少年的身手极为灵活,而且显然已是身经百战,刚一落稳就用腰带捆住睚眦兽的脖子狠狠一勒,睚眦兽受此一惊,猛烈挣扎起来,而少年知道睚眦兽的弱点就在耳根与脖颈交接之处,所以举起匕首一刀捅下,睚眦兽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四蹄狂蹬,形如疯癫。少年紧紧抓住腰带用力一扯,睚眦兽不得不受其控制,纵身跳出战圈。
“身手不错。”
钟鼓好整以暇地坐在少年身后,似乎眼前所有的危险都与他无关一样。少年无暇搭理他的调侃,现在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若是不能趁乱逃走,等这些睚眦兽回过神来,一定会把他们两人活活撕碎。
可就在那睚眦兽冲出重围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怒吼,不等少年反应过来只看到一只巨大的黑影咆哮着朝他们两人扑过来。巨大的冲劲将睚眦兽掀翻在地上,将少年与钟鼓抛了出去。而混战中的睚眦兽听到了这声怒吼都安静下来,倒在地上的那头睚眦兽被一脚踩住脑袋,血花飞溅而出,那睚眦兽甚至来不及反抗便被夺去了性命。
“糟了……”
少年撑着身体爬起来,手臂上已经是鲜血淋漓,可是比这伤势更让他担忧的是迎面走来的那只足有两人高的庞然大物。
那是睚眦兽的兽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蛮荒之地,力量就是权威,足以主宰生死。当看到它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少年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因为他知道没有人能够逃从兽王的手中逃出。
“看起来有点麻烦。”
钟鼓说这话的时候,连看都未看那兽王一眼,他只是觉得少年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十分碍眼。这对他来说原本只是一场游戏罢了,可是这只愚蠢的畜生竟然伤了他挑选的宠物,这让他原本十分愉悦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
其他的睚眦兽受到了兽王的召唤,渐渐朝着这里聚拢过来,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分食那只已死的睚眦兽的尸体。在荒蛮这种贫瘠荒凉的地方,人吃人的事都不罕见,更何况是这些凶残嗜血的妖兽。
早已见惯了血腥的少年即使面对这种同类相残的场面亦能毫不变色,只不过眉宇之间却透出几分绝望的悲凉。那样的眼神让钟鼓的心蓦地一震,流火绯瞳,天地失色,他不是没有见过视死如归之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的目光能让他感到美得惊心动魄。
就在钟鼓怔怔出神之际,少年的眼神突然一变,断刃突然脱手而出,化作寒光朝着兽王的双目直射而去,兽王觉察到杀意来袭,蓦地大吼一声,其他的睚眦兽正要冲上来却被钟鼓一道掌风拦了下来。
少年迎着兽王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目光,蓦地将身体向下一蜷,周身的沙尘掠起,兽王一时之间失去了目标,而少年则趁机匿身于他肚腹之下伺机而动。
钟鼓陡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可是这一招对付普通的睚眦兽或许有效,但是这兽王的皮甲绝非寻常兵刃可伤,他那把不起眼的匕首恐怕只能伤到皮毛而已。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钟鼓所料,少年手上的短刀从兽王的腹部狠狠划过,可是刀刃过处,竟连一丝伤疤也无,可是那刃口却已经钝了。
就在他震惊之时,兽王的利爪落下,他翻身欲躲,然而虽没有当场被开膛破肚,但是后背上已是血肉翻飞,惨不可言。
“啊——!”
身体被撕裂的痛楚让少年忍不住惊呼出声。飞溅而出的鲜血让周围的睚眦兽愈发躁动不安起来。然而就在此时,钟鼓忽然纵身跃起挡在少年的身前。兽王张开血口朝着他咆哮而来,然而钟鼓却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兽王双目怒睁,瞪视着挡在自己身前之人,但是却在下一刻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它猛然向后退了两步,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随着它的退却,周围的睚眦兽亦马上从钟鼓周围散开。兽王眼中的杀气渐渐被一层莫名的恐惧所替代,它垂下头,慢慢匍匐在钟鼓的脚下。而钟鼓只用余光冷冷瞥了一眼便转身看向那重伤昏迷的少年。
少年的血从后背的伤口处蔓延出来,刺目的血色在昏黄的天地间铺开,他面色冷凝而沉静,死亡的阴翳已经笼罩而来,可是他却似乎只是沉睡,仿佛下一刻便会浴血重生。
钟鼓轻轻抬了抬手,少年的身体便凭空漂浮起来,他伸出手臂将人稳稳接住,手掌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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