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传音给火凤,让他去帮我们找些衣物来,我可不想穿成这样让东方彧卿那小子笑话。”
“东方彧卿为何会和你在一起?”
“他啊怕是也栽在了南无月的手里,想来将功补过帮我救出小不点。”杀阡陌一边说着一边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梳理长发。他这个人爱美成痴,便是再怎么狼狈也不忘打理自己的容貌。白子画走到他的身后,将他蜿蜒在地上的黑发捧起来,用手指细细梳起来。
“堂堂长留上仙竟然还会替人挽发?”
白子画的手极尽温柔地抚过他的如丝长发,仿佛每个动作里都透露出不可言说的深情。
“从前小骨在绝情殿时是她每日替我梳发,后来她走了,我又不习惯别人的手法,就自己学了一些。”
“哼,白子画你真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竟然能让小不点每天帮你梳头。”
白子画闻言但笑不语,只是手上的动作又轻柔了几分。他的手并不像花千骨那样小巧灵活,也梳不出多么繁复漂亮的发髻,只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涌出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为杀阡陌做这件事。
“白子画,你知道梳发有什么讲究吗?”
“什么?”
这一问还真是难住白子画了,他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愿闻其详。”
听到身后的人虚心求教,杀阡陌偷偷笑弯了嘴角。
唯留云鬓不梳理,只待红绳梦里人。这白首之约,我愿与君共赴。
杀阡陌与白子画这一走就是一整夜,去时白子画还气若游丝危在旦夕,结果一夜过去竟已恢复了七八成,不但神采奕奕,更让东方彧卿觉得他眉宇间……似乎颇有些春风得意?
看来他们两人果然……
昨日分别之际他估计将双修的法门透露给杀阡陌,本是为了揶揄他,结果没想到杀阡陌竟真的为白子画做到如此地步。这等情意实在让人震撼。
不过眼下并不是感慨他们两人情深意重的时候,既然单春秋出现在赤水附近,那就说明他们之前的推测没有错,骨头果然被藏在钟山龙冢之内。南无月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们与钟鼓两相厮杀,而他则可以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前头分明是刀山火海,但是为了花千骨他们也不得不闯上一闯。
“经过西极一战,钟鼓想必已将我们二人视作死敌,如今小骨落到他手中,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有关这个问题,杀阡陌真是一点也不想回答。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和钟鼓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却不想一次又一次地撞到他手上。两人如今已彻底撕破了脸,除了拼死一搏以外,他还真的想不出别的路可走。
“钟鼓向来自负过人,不会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小不点下手,但是即便他什么都不做,我们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钟山之内汇聚着强大的龙气,而花千骨微弱的灵力是抵抗不住这至刚至阳的龙气的。所以她在钟鼓身边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你的意思是,强攻?”
“强攻必然两败俱伤。”
东方彧卿想也不想便否定了白子画的提议:“南无月引我们至此,就是为了坐山观虎斗,如此一来他便有充足的时间去寻找神龙之力。而一旦他聚集了伏羲、女娲和神农三股神力,到那时他即便没有十大神器亦可毁天灭地。”
“此话怎讲?”
有关三皇封印的事,连长留的藏经阁内都记载甚少,而东方彧卿身为异朽阁主,虽世代活不过二十五岁,然而却拥有着千万年的记忆,可以说就算百座千座藏经阁,恐怕都抵不上一个东方彧卿。
“你们二位可曾听说过以不周之火烛龙之息锻造的太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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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神剑 骨血之绊
“这世上当真有太一剑?”
有关太一剑的传说白子画与杀阡陌都只是略知一二,六界之中关于此剑的记载亦甚为模糊,所以当被东方彧卿提起此剑时,两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当年烛龙在神力溃散前曾预见其子钟鼓杀性难驯,终有一日会为祸六界,所以他与伏羲、女娲、神农三神约定,以不周山的原火和自身的龙气助他们锻造了这柄太一剑。在神魔之战中,钟鼓便是败在了这柄剑下。”
没有想到战神钟鼓竟是败在自己父亲所铸的剑下。别人或许不知这父子二人之间的事,可是曾与钟鼓相交多年的杀阡陌却十分清楚他对烛龙有多深的依恋。直到今时今日杀阡陌仍然记得钟鼓当年提及父亲时那充满爱慕的和崇敬的样子。
我的父亲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神,他睁开双眼,这世间才会有光明,他的呼吸会化作滋养万物的风雨,他主宰着日月星辰,天地万物,就连时间也要向他屈服……
然而他最深爱的父亲却也是亲手为他打造牢笼的人,这是何等的悲哀。
若在从前,他或许还会为钟鼓感到心疼,然而现在除了一句世事如棋的感慨之外,再无其他。
“那么这柄剑现在何处?”
“这个就该问你们了。”东方彧卿轻轻一笑,转身看向杀阡陌和白子画:“你们以为真正将钟鼓困在西极沙海的是三皇封印吗?其实不然。真正锁住他的是被刺入他体内的太一剑,那柄剑封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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