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模拟人生,他会帮你,只要你听话。”
彭耀哼笑:“果然是‘江扬的人’,说到底,不过是要我俯首帖耳!”
“有种你自己搞定!”苏朝宇指着他鼻子骂,“别像玩纹身一样,有种纹没种洗掉!”
就像是晴天雷阵雨浇个措手不及,彭耀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苏朝宇提过他后背上的纹身,一颗精致的狼头,外公请了最好的纹身师傅,彭耀看着电影完成了全过程,告诉所有人一点儿都不疼,十分牛掰的样子。等到他入伍,现役军人却不能有任何明显标记,按理说他是能够凭借法王外公的关系而无视这个规定的,但他还是选择洗掉,十厘米乘以十厘米的面积让性格如狼的彭耀疼得要死,几次三番几乎忍不下去——当年要纹身的拍脑袋主意让他吃足了苦头。苏朝宇一句,仿佛外科医生的手术刀,又准又快,戳的是彭耀心里最敏感的下角落,等彭耀回过神来,苏朝宇身子已经进屋,又探出半个头来:“手里的花盆往自己头上拍,拍完看看能不能清醒一点儿。”
稀稀落落的星从淡淡的云层里透出一点点可贵的光亮,像暗绣的碎花,宁静优雅。彭耀端着花盆看着天空,忽然失落。他不知怎么就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大家庭的幼子的记忆,既没有老百姓家的温馨,也并非深宫大院那么枯燥寂寞,他记得外公会玩隼,隼有双明利如刃光的眼睛,刀似的尖爪,哪怕只是换个姿势张舞翅膀,也能吓得他退两步。他还记得父亲和别人下棋,半途接到电话离开,那油润亮洁的棋子和手感如细沙般舒服的棋盘就静静地放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也记得第一次骑马的时候被磨破了屁股,宴会上有一种浅橘色地非常难喝的果汁,还有扔给勤务兵写的几页功课,小剂量逍遥粉吸入后大脑一片空白的朦胧感……零零碎碎,彭耀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银行保险柜,拉开一段抽屉就有一个珍贵惊人的秘密。忽然他觉得很寂寞,环视四周,他不是上帝,他说要有光,苏朝宇的屋子里却没有灯光。
彭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有一个客气地男声说:“彭少,您好。”
“我想跟父亲说话。”
“对不起,”男声回答,“彭帅在跟要客谈话。”
彭耀挖苦:“居然有客?”
“是记者、军务司、风纪处和司法部门的人,彭少。”
彭耀没有多想,挂掉了电话。他决定去睡觉,折腾了一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比跟苏朝宇拼体能还累。意识沉入梦之海的那个瞬间,他听见父亲说:“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看见什么。”
是的,彭耀醒来就会觉得,这是真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今天有点少但是明天有劲爆情节欢迎猜猜猜,猜对有奖瓦卡卡~
久违的猫剧场
彭小狼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幸福的孩子
看似阳光灿烂的生活突起波澜,美女也挡不住他疯狂的举动
冠军气得无语
江小扬是不是只剩祈祷了呢?
答案么,当然是否定的。
57
转角
局势正朝着江家最不情愿看到的方向一去不返,布置妥当的应对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状况,于是本就错综复杂的事情渐渐脱离掌控。
苏朝宇给江扬打电话的时候是早晨10点钟,狼崽子们已经完成了超量的体能训练,正在进行短暂的调整和休息。江扬好不容易得到了片刻空余的时间,正一面飞快地浏览秘书唐风少校送来的简报一面吞用养胃茶泡软了的陈皮曲奇当早餐。最近一段时间,三餐不定时已经成为常态,而卢立本和华启轩的生死未卜则造成了一种情绪上的担忧和焦虑,再加上边境军务繁忙,江扬能感觉到,胃里那只沉睡的小兽已经被这些唤醒,隐约间蠢蠢欲动。他没有时间调理和休整,所能做的不过是一面讳疾忌医地忽略它,一面用加倍的养胃茶虚假的安抚它,怀着侥幸心理,希望它能够再度沉睡,起码过了这段风雨交加的日子。
苏朝宇来电时独一无二的铃声让江扬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接起电话笑眯眯地说:“希望你不要也来报告坏消息,亲爱的小混蛋?”
苏朝宇叹气,八月末的边境隐约有凉意袭来,铅灰色的天空中偶有寒鸦划过,叫声凄厉而不祥:“彭耀不能去首都,江扬。”
江扬当然知道那些倾向性的报道和调查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他揉了揉眉头,苏朝宇已经接着说下去:“如果他回不来,狼牙必乱,这个案子跟之前的泄密案不一样,他不再有保护伞了,虽然我相信,这件事上他真的无辜。”
江扬把最后一块曲奇胡乱吞下去,饮尽半杯温吞的养胃茶,问:“你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了打算?”
云层愈浓,天色渐暗,依稀能望见远处已经亮起雾灯,苏朝宇欲言又止:“情况危急的时候,我想我需要……”
江扬从窗口望向狼牙的方向,浓烈的乌云正在那里聚集,闷雷遥远的滚过,他说:“好,我信你的分寸,有任何情况我们及时商量,好么?”
苏朝宇握紧听筒,惨白的强光探照灯正呼啸而来,他深深吸了口气问:“这两天,你那边有没有批准调查许可?”
“绝对没有。”江扬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回答,“出什么问题了?”
苏朝宇同时按断了电话,片刻之后,江扬收到情人传来的信息:“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不会站在你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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