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阿呆赶紧离开的人家。
最後,元四只好饿著肚子,带著阿呆在一棵大榕树下暂时歇了脚。
摸出包袱里塞的馒头,元四就著冰冷的河水勉强吃了顿晚饭,愁眉苦脸地坐在树下长吁短叹。
要是不带著那个活尸,那麽想必自己这般俊俏聪明的道爷必是受大家欢迎的吧,说不定还会专门做好吃地来孝敬自己呢!
只可惜……元四看了看面无表情站在树旁,像一根木头似的阿呆,又是一声叹息。
夜星璀璨,硕大的天幕如盖,沈沈地压了下来。
元四百无聊赖,数了一会儿包裹里带出来的为数不多的盘缠,又拿起那块从阿呆身上收缴的玉佩看了看,不觉赞叹道,“真是好玉啊,不过这样的好玉必须配妙人才是。你这样子是配不上这块玉了,所以还是送给我这个有缘人吧。”
这块玉佩此时已是元四唯一能得到的安慰,他用袖子小心地摩擦著玉佩的表面,随即将它放到了怀中,贴心放著。
背後的大榕树树根虬结,硌得想要躺下休息的元四的後脑发痛。
他做起来想了想,随即将阿呆召唤了过来,让对方横躺下来,自己则将头枕到对方的肚子上。
“辛苦你了,可要不是你害我,我也不用这麽凄惨的,所以你可别怨我。”
元四瞥了瞥阿呆并没有变化的表情,心道对方必不会斤斤计较借他肚子做枕头的小事,当即便安心地睡了。
如尸体一般横躺著的阿呆在元四睡著之後,双目慢慢地睁开了,他直直地望著天幕,青灰色的唇轻轻动了动,却什麽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一夜,元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在梦中来到了一处极为豪华的宫殿,置身於一处幽暗的回廊之中。
正在元四感到纳闷之时,幽暗的走廊忽然点起来了几盏油灯,一个威仪的紫袍男人昂然从纱帘的那一边走了出来。
梦中的一切都显得模模糊糊的,那男人的面容也是不甚清晰。
元四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做梦。他如一个置身事外之人,只是静静地看著那个男人走过来。
“尊主,公子今日又不能好好吃药了。”一个仆从打扮的男人上前对那紫袍男人说到。
那被唤作尊主的紫袍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便随对方又转入了一扇门後。
另一个房间突兀地出现,四周依旧是一片阴暗,只见房屋正中的宽榻之上,一名长发披散的白衣男子斜坐在榻上,手中转著一个白玉酒杯。
便在那紫袍男子走近之时,那白衣男子赫然转过脸来,虽然五官模糊难辨,但是在梦中元四却仍是从对方那修长的体态身形,隐隐感到了对方必是一名相貌气质非凡之人。
紫袍男子上前便俯身低了下去,口中不知在说些什麽,但是似乎是一些问候的话语。
然而白衣男子却似是不领情,竟扬手便一巴掌打了过去。
清脆的击打声赫然惊醒了元四的梦境,在他梦境全然消散之前,他看到那个白衣男子的腰带下似乎挂了一枚温润的玉佩,那玉佩的形状莫名让他觉得眼熟。
“哎!”
元四猛然坐起,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好似代替梦中的紫袍男子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他捂著脸狐疑地喘起气来,昨晚那个梦压委实抑得让人难受,又那麽真实。
元四一阵迷糊,随即赶紧摸到自己怀中,还好,玉佩还在。
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蹦蹦跳跳松活著筋骨。
待他自己跳舒服之後,这才回头看了眼依旧躺在地上如死尸一般的阿呆,撇了撇嘴。
明明就是个活尸,装死尸倒是装得这麽像,平日里丝毫不搭理自己,简直无趣至极!
不过回头元四就想明白了,这家夥到底还是不搭理自己的好。
迎著初升的朝阳,元四和阿呆这一人一尸又继续跌跌撞撞地踏上了去苍远府的路上。
☆、(9鲜币)养尸(冰恋 十七)
就这样一路风餐露宿,元四带著阿呆终於来到了苍远府。
在进城之前,他琢磨了下阿呆这副样子必然吓坏他人,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给自己惹出一些什麽不必要的麻烦来。
想到这里,元四转身看了一眼阿呆。
经过药液的浸泡,阿呆腐败的身体虽然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原形,但是肤色却早已变作了便如毒素沈积在体内一般的铁青色,委实骇人,况且阿呆的脖子上还有一圈密密麻麻的缝补痕迹,常人一眼便可看出此非常人。
“你过来。”元四对阿呆招了招手。
阿呆木讷地睁著泛著血色的眼,笨拙地走到了元四的身边,他的身形魁梧高大,站在元四面前比对方足足高出半个头来。
“你这样子吓到人总是不好的。反正你也死了,应当不介意头被包起来吧?”
元四一边自顾地说著话,一边将自己道袍撕了一大块下来。
他看阿呆没有丝毫反应,那双眼里也未如上次自己诋毁对方时那般露出凶光,这就放心地踮起脚,将手中的衣服布料包住了阿呆的整颗头,然後在脑海打上了结。
“好,大功告成!”元四孩子气地拍了拍巴掌,又围著阿呆转了一圈,确定旁人不会再轻易看到阿呆那张恐怖的脸之後,这才哼著小调,唤上阿呆一同进入了苍远府中。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事事都如意了,还能叫做人生吗?
元四本以为自己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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