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别出去,穿上铠甲,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该操练了。”
“哦。”余杭亦拿过铠甲要穿,忽然想起件事来。他昨晚上过药,不是没来得及穿上衣裳就睡过去了么,为什么现在身上衣衫整齐,而且手袋子还在衣裳的外面系着。脱衣裳的时候,袖子能从手袋子底下抽出来,穿的时候,可一定要解开手袋子,穿好衣裳,再系上手袋子。
他昨晚累的是滚进帐篷的,哪有力气又解又系?难道他睡到半截,做着梦起来自己穿好的?
“走吧。”冯罗带他出去。“要翻过山,这座山平,没那么难走。不过路很长,你省些力气走。知道该怎么省力气么?”
“怎么省?”走路还能省力气?
冯罗笑道:“你别闷头走,刚开始别走那么快,慢慢走,跟得上大伙就成。边走呢,还可以边养力气,这样到最后,你不至于筋疲力尽。你们新兵不像老兵,老兵他们有的是力气,早习惯了一走就是一天两天的,你们拼不过力气,就该想别的法子才是。”
“多谢冯哥,受教了。”余杭亦对冯罗抱拳。冯罗的话让他茅塞顿开,原来走路也有学问。
“得,你今日跟在我后面走。”冯罗早得了大将军的吩咐,今晚就是要点拨余杭亦。余杭亦的性子急,很多事情又没有经验,容易钻进死胡同里,不过足够聪明,稍稍点拨点拨就明白了。
大将军让他带一带余杭亦,尽快帮助余杭亦克服急躁的性子,增长体力。
大伙将地面收拾干净,就连烧火做饭的灰烬也挖个坑埋好了,不能让对手顺着他们留下的东西追过来。收拾好了,天色将将暗下,大伙便开始走路。
因为大部分都是新兵,稂莠不齐,又没具体分配兵种,池清就由着他们随便走,只要不掉队便可。若是老兵,没一个敢掉队的。谁该站在那里,就不能比前头人走的快,比后头人走的慢。
*
严德一屁股坐在地上,撩了侧帘要看,让池清把手给拍下去了,他不满道:“大将军即便要偷看他,也不用坐杂物车上,虽然有个顶,但热的很呐,比在外头骑马还热。”
“废话少说。”杂物车在后面,余杭亦也在后面。他当然要坐杂物车。
☆、终于分兵
“战必胜似乎坚持不住了。依他的体力,能走了快三个时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就他的毅力,若是能好好操练,将来必然是一员猛将。”严德笑道。
他的余杭亦才不会只是一员猛将这么简单!池清点头:“让他停下来吧。”
“可他还能走,不等他倒下么?”严德问。
“停吧。”池清将侧帘折了一角,车里暗,外头的火光透了进来。很快,冯罗骑马过来。池清从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水囊扔出去:“给战必胜。”
“是。”
严德好奇:“这水有什么特别的?”哪个兵身上没背水囊,就算余杭亦没有,冯罗还没水喝么,要不要连水都准备好?
“安静待着,萧恒要是知道你这么多话,以后吃酒就不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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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罗降慢马速,等余杭亦追过来,鞭子一甩,将余杭亦给捆住,弯下腰笑道:“得,别走了,歇会攒攒力气。渴了吧,喝水。”
余杭亦转个圈,摆脱冯罗的鞭子,接过水囊大口大口的喝起来。真是饿时吃糠甜如蜜,渴的厉害了,喝水都能喝出甜味来。
“我还有力气。”他想走到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停,他还不能放弃,他要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多远。
冯罗骑马挡住余杭亦的路:“得了,你这个时候一根筋的往前走,反倒不如停下来歇歇的好。你还不信我说的话,我十三岁就当兵了,十多年连走路都教不了你?”
余杭亦停下,仰着头问:“为什么好?”
“这个……”冯罗挠挠头,这个大将军没说,问什么问。“先跟我走。”
两人到了一辆没顶的杂物车上,冯罗舍了马,和余杭亦挤着坐。他教余杭亦赶紧揉揉胳膊揉揉腿,这个时候揉很管用。
余杭亦边揉边问:“你当兵十载怎么还只是个什长,依你的本事,八品的武官还拿不到手么?”
“啧,你以为那么简单,敌人的人头就那么好砍?”冯罗拍着余杭亦肩膀笑道:“你在没当兵之前,是不是听说咱们大奉朝的将士战无不胜,只要肯卖力气,当几年兵就能混出个小武官来?”
余杭亦点头,反问:“难道不是?池大将军南征北战可从未吃过败仗。”虽然他恨池清,可他承认池清的本事。男人佩服强者,他也想成为池清那样威风的大将军。
“你们想的太好了,打胜仗就不会死人?咱们大奉朝,不分官家民家,凡是男儿,只要不缺胳膊少腿,哪个不是想往兵营里钻。几十万的大军,八/九品的小官才一万多人,七品往上五品往下不过千人,五品往下,寥寥可数。这里头有多少人是当了不出头的老兵,又有多少人是战死沙场的。”冯罗叹气,他的很多兄弟都死在了战场。
“每次打仗伤亡大么?”
“怎么你怕死?”
余杭亦道:“我是大奉朝的兵,马革裹尸是最好的下场。”
冯罗轻笑。余杭亦还真是书生气。哪个上过战场的人,会说出战死沙场是最好的下场这样的话,也只有那些没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罢了。
两人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坐了一个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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