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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名又敲了两下,“你先把门打开。”
他腿脚本就痛得厉害,激动的情绪下,痛处就在骨髓深处敲打,他立在原地,半步也挪步出来。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脱口而出:“你自己开啊!”
奚名一愣,“言晟只给我打了个电话,没给我钥匙。”
“你会没有钥匙?”愤怒中陡然生出几分古怪的窃喜,他又喊:“言晟以前不是给你钥匙了吗!”
长源这套房子,他是有钥匙的——虽然分手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
他以为奚名也有钥匙。
奚名无奈地笑了笑,“言晟从来没给过我钥匙。”
他半张开嘴,眼角撑开,怔了十几秒。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奚名说:“算了,我不进来了。反正言晟只让我过来当保镖,没让我进屋陪你。你们家这么高,季司令的人不可能飞檐走壁从窗户翻进来,你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也挺安全。我当门神好了,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行。等会儿你二哥回来了我再走。”
这话说得就跟闲聊家常一般,季周行莫名有些愣。
这十多年他极少与奚名说话,像这样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更是几乎没有。
他对奚名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以前——院里最弱的孩子,体质特别差,从不参与男生们的群架,经常和女孩儿一起,被言晟保护;进入青春期后仍是竹竿一根,似乎走了关系才入伍,考核吊车尾,还是被言晟保护,是言晟最喜欢的人。
所以当这个总是被言晟保护着的人站在门外,告诉他“言晟让我过来当保镖”时,他顿觉万分滑稽,又十分失真。
可是当滑稽感与失真感渐消,他微拧起眉。
记忆里的奚名从来不会开玩笑,做事总是一板一眼,深受长辈与院里小姑娘们喜欢。
他将食指抵在唇边,回味那句“当保镖”和“当门神”,以及最后的“你二哥”,感到诧异又难以置信。
奚名不再说话,似乎正靠在门上。
季周行警惕地站着,半天才轻手轻脚挪到门边,悄悄移开猫眼的挡板。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奚名的身子挡住了猫眼。
“操!”他暗骂一声,又轻手轻脚退回之前站着的地方,呆站一会儿,忽然心生忐忑。
不让奚名进屋,言晟肯定会生气。
他不想再惹言晟不高兴了。
刚才言晟待他那么好,还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就算是假话,他也愿意当成真意。
可是他不想看到奚名,更不想让奚名进来。
这是言晟的家,曾经是他与言晟的家,他们住在这里的时间极少,但也在每一个房间做过爱。
他不欢迎奚名!
右腿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难受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只得缓步挪回卧室,又抹了些许药油。
清凉的感觉在膝头扩散,他揉着揉着,想起言晟刚才帮他涂药的样子。
手指顿了顿,下唇微微抿起来。
如果不让奚名进屋,言晟以后就不会再那么温柔地对他了。
他鼻腔酸了一下,出了一会儿神,盖好药油的瓶盖,一瘸一拐地走出卧室。
他要去给奚名开门。
然而刚走到客厅,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
他头皮一紧,立即明白有人来了。
忍着疼痛冲至门边,他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就要开门——奚名在外面,如果奚名受了伤,言晟……
他不敢想象言晟的反应。
门有三道锁,他扯下挂在鞋柜上的钥匙,刚拧开第一道,就听奚名厉声喝道:“锁好门,别出来!”
他从未听过奚名用这种语气说话,手一抖,竟然又将第一道锁拧了回去。
外面并未打起来,一个陌生的男声道:“是季司令让我们来接少爷,麻烦让开。”
奚名道:“不行。”
对方发出一声嗤笑,“父亲想见儿子,你是谁?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季周行在里面喊:“我不见他!他把言晟带到哪里去了?”
陌生男子提高声量,“少爷,您还是开门吧,季司令想见您。或者您让您这位朋友先让开?”
“他不是我朋……”
“我不是他朋友。”
同样的否认,季周行说得愤怒而急切,奚名却淡定得多。
季周行拨开猫眼挡板,只见奚名挡在门外,楼道上站着至少四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没人身穿军装,奚名也没有。
站得最近男子挥了挥右手,冷哼一声,“那就请你让开,不要阻拦我们执行公务。”
“公务?什么公务?”奚名声线变冷,“私闯民宅逮人叫执行公务?”
男子脸色一变,喝道:“让开!”
奚名笑道:“那我受人所托,保护他的家人,也算是执行公务了。”
季周行心脏一颤,哑然地睁大眼。
“他的家人?”
言晟的家人?
我?
“你他妈谁?”男子张扬跋扈,“知道老子们是干什么的吗?”
“打住。”奚名道:“不想知道。”
男子嚣张地笑起来,“怕了吧?”
奚名一动不动地站着,“我不想从你们这群被豢养的走狗嘴里,听到那两个字。身为有时会与你们穿同样衣装的人,我感到无奈与羞耻。”
“你!”男子上前一步,“你是部队的人?那你还敢挡着?不知道季司令是战区首长吗?”
“知道。”奚名不退半步,声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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