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接,他便预感到有事。等她接了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立刻命令大张带他过来。走得匆忙, 找不到凑手的轮椅,大张连抱带扛把他弄出来了。
路上电话一直没挂,听到她一直在哭。他怕的是小丫头一个人在外面住,再发生点儿什么。所以他无论如何要亲自来看看,别人来他不放心。来了之后看到她全须全尾身上什么都没少, 也不像带着伤, 心总算是放下了。
只要人没事儿,就都好说。
“是我妈。”江然小声说。
叶斐拳头攥起来,沉声问:“杜惜蕊?”
“不是。”江然心里难堪, 顿了一会儿才说,“我的生母。”
叶斐挑着眉毛“嗯?”了声。
江然叹了口气,说:“我生母是曾柔。”
叶斐琢磨了一会儿,问:“女明星曾柔?”
“嗯。”
叶斐低头端详江然的脸,小丫头的眉眼确实跟那女明星有七八分肖似。
曾柔是个话题女王,年逾四十依旧活跃在娱乐圈第一线,他这个不关心娱乐圈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对于喜欢研究娱乐圈八卦的人,例如安和白,更是奉曾柔为女神,常说要有曾柔千分之一的运道这辈子就值了。
江然轻哂,淡薄地问:“你猜不到曾柔还有个我这样普通的女儿吧?”
叶斐冷哼了声,又把她摁进怀里,说:“一个老女人,没你好看。”
江然苦笑:“我比不了她的,她什么都好,我比她好的只有年纪。”
“就为这个哭?”叶斐问。
江然枕在他臂膀里,摇摇头。有他在,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慢慢把当初的那些事讲给他听。
曾柔十六岁出道,在娱乐圈扑腾了几年没有水花,十九岁的时候认识家道殷实的江城礼后毅然嫁了。二十岁生了江然。江城礼没有要求曾柔做家庭主妇,而是资助她拍戏,帮她实现理想。二十二岁的时候曾柔带资进组拍了一部电视剧,之后电视剧大爆,她终于红了。站在更高一级台阶上的曾柔认识了影视圈资本大鳄,毅然同江城礼离了婚,闯荡她自己的事业去了。
曾柔外表甜美可人,又能风情万种,却是个杀伐果断的冷酷女人,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获得最大的利益。她走红后把当初的历史洗白,做的是底层少女独自奋斗的敬业人设。江然的存在被彻底掩埋,到如今又有需要,才把江然又拉出来。
“我记着第一次看到她是在电视上,她穿着白纱裙,唱着歌从天上落下来,像个天使。家里的保姆告诉我说她是我妈妈,我当时特别开心。”江然淡淡地说。
“那时候你几岁?”叶斐低声问。
“五岁还是六岁?”江然努力回忆,最后放弃地说,“实在记不清了。”
“没跟她联系过?”
“有过。她在羊城拍片的时候保姆带我去探班。她让保姆不要再带我过去,留了电话。头几年私底下能见两三次,她会给我跟保姆买很多礼物。后来她说太忙,就见不到了。我生日的时候她的经纪人会来见我,总是带很多礼物。我以前真的信她心里是有我的,后面渐渐才明白,她只是不想我闹事,派人来安抚住我。”
小丫头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淡薄,不像在说她自己的事情。叶斐锁紧了眉头,搂着她问:你爸爸什么时候再婚的?”
“我八岁的时候,杜惜蕊怀孕后他们办了婚礼,杜惜蕊带着江暖风来了我家。当初江暖风姓贺,婚后改了姓。没多久江海就出生了。”江然语调平静地说,“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好,直到后来江海丢了。”
自从江海丢了以后,杜惜蕊再也没正眼瞧过她。
所以她一直是个被人嫌弃的孩子,长大了还被亲妈当枪用。
叶斐回想自己,虽说他爸爸因仕途常年在外地,万子惠一个人拉扯他们兄妹两个长大,他混天混地,是被万子惠拿棍子从小打到大的,可他从没觉得自己被怠慢过。想她经历过的这许多,除了心疼,他只有心疼。
叶斐把她用力往怀里嗯了嗯,沉声说:“以后,有我。”
江然吸了吸鼻子,靠着他,小小地“嗯”了声。
“还有,她再叫你出去,你就把我带上。”叶斐说。
他把自己说得好像个物件。
江然莞尔,问:“我带上你干嘛呀?”
“辟邪!”叶斐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江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叶斐低头,下巴挨着她的额头蹭了蹭,低声咕哝:“会笑了,挺好。”
江然仰起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下,说:“谢谢你。”
叶斐把脑袋往后挪了挪,调侃:“你这谢得挺敷衍。”
江然轻抿嘴唇,看着他。叶斐平躺着,嘴唇往一块儿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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