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安何干?
他虽改了容貌,换了身份,可他的骨子里的热血并未凉透,他并不仅仅是沈长安啊!
锦袍之人似是看到了沈长安眸中不甘之色,他终是抬袖轻轻抚上了长安的面颊,“梁州之役雍康必败,然而赵星銮此役尚不该绝,助他平定南夷之乱。”
“义父?”沈长安面色一白,义父自是知晓长安最初的身份,如今遣长安归去是否存了一丝试探之意?又或许是……
说到底,沈长安到底已经不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人了,正如外人所言,长安出身权相豪门,如此的身世便有太多身不由己,一旦踏入了此圈便是再也回不得头了。
情之一物,矢志不渝。
君子一诺,此生必践。
“澧王称帝固然可恨,奈何南夷之乱却是大梁袭我大雍在先,雍安雍康如何也自与他大梁无关!”锦袍之人说得甚是小气,不过如此模样倒也让人心宽了不少。
看着这样的义父,沈长安不由得热泪盈眶,一时气息不稳,竟是连跪也跪不好了。
不过锦袍之人倒也并未计较,只是挥了挥手,道:“即刻启程,若是保不住雍康,那便休怪我新账旧错一起寻你结算!”
沈长安跪着朝人一粲,“得令!”
慕青远看着这样的沈长安不觉心头一阵发酸,奈何此子也实在是可造之才,故而只好留在身边细细雕琢,只盼来日能成为雍安的肱骨之臣……
第22章梁州依稀故人来(2)
沈长安此刻想到的自然不会同义父一般,他如今得义父之令前去相助雍康也自是想要多争取些的,若是可以在平定南夷之乱的同时再助雍康拿下雍州与梁州之间的汉水河便更好了!无论如何,他总是希望雍州可以更加强盛些的……
最后,也是出于一点小小的私心,沈长安很想“路过”秦岭见见那人。
开皇十四年六月,沈长安终于踏上了雍康的故土,只是不知如今可还能寻到些许旧时记忆?
沈长安满心期许地策马赶至南疆,昔时“赳赳大康,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的誓言似乎还在耳畔飘荡,昔时那人英容犹存在脑海,如今归来虽是容颜尽改然而乡音未变,不知那人可会惊喜?也不知那人可还认得出?长安满心期许……
“主帅,外面抓来一雍安的奸细!”副将赵联宋还是一如当初的大嗓门。
“压进来。”赵昱正了正身上甲胄,正气道。
沈长安满心欢喜地任人压着进了主帐,只是一进门,面上立马变作了一团锅底灰,他有些吃惊地看向了赵昱身旁的美艳妇人,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了这人的身份。
“大胆!这是我大康绾阳长公主,如今的侯爷夫人!”一压着沈长安的小兵不由得因了沈长安直愣愣盯着他们夫人而多说了两句。
沈长安偏过头去不再看,倒也还算识相。只是忍不了几多时他又忽然有些痴傻地扫到了赵昱身上,看得赵昱莫名地浑身不自在。
赵昱轻咳了两声,又朝人挥了挥手,顿时帐内只余下了赵昱同沈长安二人。
“贵使此来何意?雍安莫非也想要落井下石么?”赵昱一脸的怀疑,“你可知我若斩了你,雍安也不会说什么。”
沈长安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差点就要把持不住了,不过在仔细分辨之后方才发现自己如今的身份也不过是那“贵使”二字,于是他迅速地敛起了心底最深处的那抹情绪,也恢复了一个使者该有的淡定与从容。
“若赵帅当真想斩了在下便不会费这样多的口舌。”沈长安镇定地笑了笑。
“哦?有意思。”赵昱玩味地看了看沈长安,“你的雍康话说得很好,我许你一个雍康的斥候总哨如何?”
沈长安笑而不语,只是淡淡地看向了赵昱——鬓角终是生了些许华发,雍康到底是耗干了他的心血,他那些华发之中可曾有一丝是为曾经的那个银袍小子而白?午夜梦回之时那个任性的孩子又可曾入梦?
……
“哦,我还不知你是何人呢,一时爱重竟生出了揽才之心。”赵昱只觉再次让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如今战火不息,你也要当心性命,我雍康自不会留人保护你。”
沈长安一时怔忡,又有些犹疑地看向了赵昱,“赵帅不信在下的诚意?”
赵昱轻嘲着打量起了眼前之人,忽然生出了一丝鄙夷,偏过头去轻讽道:“贵国远交近攻的外交手段敝国还是知晓的。”
沈长安忽然有些绷不住了,他很想同赵昱解释清楚,急急道:“在下此来乃是奉命相助苏帅守卫汉水,然而梁州悍将不少,此战定要有赵帅相助方可守住雍康南陲最后一道防线,在此我愿立下重誓,此役绝不会生出半点违逆之心!”
“否则便教你父子相逢不相识!”赵昱盯着沈长安狠狠地接道,沈长安心头却是又一怔,望向赵昱的眼眸里不知多了些许什么情愫。
第23章梁州依稀故人来(3)
虽说沈长安的身份还有待查证,奈何梁州方向近几日动作不小,康都也是接到了苏泽那个老头子几十封的告急文书才会把赵昱给派出来的,所以如今时间紧急,一时也管不了这许多,所以赵昱只得暂且将沈长安留在了身边,不过在风险实在太大的情况下赵昱还给沈长安加了个小小的禁制,奇怪的是沈长安居然没拒绝,赵昱心想着大抵是怕那个父子相逢不相识的恶毒誓言吧。
一声令下,赵家军整军齐发,沈长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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