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分道扬镳!
段爷发泄累了,盯着他不解地问:“说话呀?你咋不会吵架?妈的草鸡,不像个男人!”
慕云长叹一气,“段爷何必为难自己,我晓得您心里有苦衷,叫我说哪样嘛段爷……”
“好了好了——不谈这些了!”段爷丢下“迫击炮”,猛地一脚将竹烟筒踢飞;接着大口喝茶,烦躁不安地站起在棚里踱来踱去。突然提高嗓门:“妈的,你为哪样不跟我翻脸!老子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你却装三孙子,憋气!我一个老叫花子,要你尊重个屁!”
“段爷,您特地教过我咋个赌绺呀?今天明晓得这石头大有赚头,开价却低得离谱,并故意把我叫到场。”慕云满眼凄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段爷!叫我咋个吵得起来……”
“你咋猜到的!”段爷触电地一颤,蹲着抱头哽咽:“慕云——儿子啊!段爷我对不起你,本想大吵一场分手的……场口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两年前就打算走的;可是害怕你今后在后江石上栽跟头……我马上要赶回佤城,有人霸占我的小老婆和两栋别墅;此仇不报,我会死不瞑目的……”
今晚果然是阳关三叠,长亭送别!慕云心里悲痛难忍,“段爷,您这大把年纪,又单枪匹马的,何苦与人家争强斗狠呢?”
“要不我们马上分账!”段爷一抹老泪,连忙搬银箱:“这些年赚了一千多万,让你吃了不少苦。”手忙脚乱地开锁。
慕云一把按住:“我不是这个意思,钱买不来师徒父子情,我一分都不会要的,晓得段爷报仇缺钱。只是担心您年老体弱,与仇家周旋需要有个帮手啊。”
“这是我的事,犯不着把你扯进去!三个月后我就回来还钱;不然,不然就把我儿害苦了……”段爷背过身子嗓音沙哑,“你已经羽翼丰满,不再需要师傅了;我老了,你迟早会远走高飞,到那时……”他说不下去了,赶紧收拾。慕云帮忙将衣物银票打好包袱,段爷接过挎上肩,匆匆出门。
山路很黑,慕云默默送了一程。段爷止步不前,核桃脸缩成一团:“想不到在异国,我们师徒缘分一场,父子相依为命……最终啊,最终还是千里送客,总有一别……”
段爷仰面泪水嗖嗖滚落,“这罂粟花样的赌石啊,把人变得人鬼不如。我也晓不得这是教你求生,还是把你害了?可是华人在异国,只能靠赌,不然,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
慕云眼睛渐渐模糊,“是赌石还是鸦片,这都不重要……我只晓得段爷这一去,凶多吉少,待赚到一笔钱,我会去找您的……”段爷望着他摇了摇头,一抹老泪朝黑幕匆匆走去。
秋去春来(1)
这天阳光明媚,大马坎场口繁忙依旧,人们像屎壳郎的在挖洞、排土、搬石头。累得大汗淋漓的伙计蹲在一起抽大烟,用他们的话说,这是在加钢、淬火,吸足精神进洞子拼命。
突然,一辆湛蓝色的奔驰轿车嘎地停下。司机打开车门,从中走出一位身材高挑匀称、着一袭华丽傣装的女子;其发髻插枚碧玉簪,靓丽的脸散发山野灵性,给人无穷韵味。
场口成年不见女人。金老大坐在凉棚眼睛一亮,倏地站起,像给女人检查身体的扫来扫去。伙计们顿时眼睛发直,被女人起伏性感的曲线钩住,惊讶地狱怎么来了个美女!
女子心思凝重,举目后江场口和静静流淌的乌鲁江,以及日照下的远山孤云。伫立片刻,她款步走到金老大面前,双手合十问有没有一位叫“芦慕云”的中国人?
金老大抱着竹筒抽烟,抬头望了她一眼:“你是他的哪样人?”
女子顿时眼圈红润,指着洞子说:“我是他婆娘,你叫王八蛋滚出来!”
“啊——”金老大丢下“迫击炮”,“阿妹,你搞没搞错啊?他婆娘早就死了!”
“他骗人!”女子像被蜇了的,对着洞子凄厉叫喊:“芦慕云——你王八蛋躲我!”
“别叫了!”金老大倏地站起,“你也不想想,有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他不在天堂里享受,咋会赖在我这地狱里当屎壳郎!”
这女子就是阿香,远道找上门来。金老大的一番话,叫她忍不住凄然泪下,“我们夫妻遭难半路失散,他语言不通举目无亲,只有四处流浪,我成年寻找为他急白了头……”
膨胀雄性荷尔蒙的地方来了美女,伙计们呼地像发情的狗,丢下活计跑来,一个个垂涎欲滴的,热辣辣的眼里伸出手,都说有!你找的就是芦医生,他确实在这里干过!
金老大骂伙计们多嘴,同时心里发怵:芦医生埋得好深啦!谁知他师徒来这里搞什么名堂?到底是卧底的骗子还是窃宝的贼?!尤其对芦慕云,他恨得咬牙切齿,那次阻拦段爷切石,叫他至少少赚十万缅币!
想不到你芦医生也有今天!金老大漫不经心的说:“估计阿妹要找的就是芦医生,他确实在这里解过石头;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他拜了个老叫花子为师,两人结伴走了。”
堂堂医生,哪有拜讨饭为师的!阿香满脸愠怒,“这老叫花子使的哪门子妖怪邪法,竟挟持我男人不让回家!谢谢阿哥说个准确地方。”她首次捕获到慕云的踪迹,并寄予极大的希望。
金老大深表惋惜:“这芦医生也真是的,不陪年轻漂亮的妻子,却跟个老乞丐鬼混学哪样赌石;并听信谎言说仰光、泰国清迈赌石业兴旺,可以发大财!你去那里会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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