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委屈起来了?”
木有光不敢多说,红着眼眶,方才喜极而泣时积蓄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燕山雪吻了吻他湿润的眼角,“我既然答应了你,今后咱们之间,就再不会有其他人。这下放心了么?”
木有光回想昔日燕山雪那句“不可以碰我”,不知让自己难受了多久,如今可谓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心中酸酸涨涨地,充盈着喜悦之情,哑声道,“盟主,你待我真好。”
“谁教你是我的小郎君呢,”燕山雪笑道,“只不过你要记着,你依旧是风雪郎,出入江湖,仍然不能让人瞧见你的样貌。”他望着对方英朗轩昂的面庞,续道,“以前不想给人看,现下,更加不想了。”
木有光脸上露出笑容,“好。”
自此,二人情意相合,心中一片澄澈,有如山海辉映,波光熔金。
金骏眉的药方果然神效,又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木有光手腕上的伤口很快愈合结痂,没几天便下了床,生龙活虎,神采奕奕。他请退了侍从,亲自服侍燕山雪,凡事亲力亲为,不分昼夜。有他悉心照料,燕山雪的身子也是一日好过一日,渐能下地走动,只是暂不能运内劲。
燕山雪见他殷勤,心中自也喜欢,时常与木有光说些无伤大雅的调笑之辞,将他二人比作“一对相依为命的病鬼”,每每逗得少年面红耳赤,神魂颠倒,心中痴恋愈深。
这天,燕山雪误喝了木有光的补血药汤,待木有光端茶进来,碗已见底。木有光忙问他难不难受,燕山雪如实道,“没什么感觉,还比不上我的药苦。”木有光这才放下心来,另行煎药自服。
谁知到了晚间,燕山雪开始喊热,怎么也睡不着。木有光摸摸他的额头,并不如何烫,只是身上比前几日暖和。
“盟主,要不要请盟里的大夫来把一把脉,或许是刚才喝了那碗药的缘故。”
燕山雪顺手勾住木有光的脖颈,在他腮边亲了一口,“你这是怪我吃错药了?”
木有光急道,“不是的,我是担心你的身子,若是药不对症,那可就……”
燕山雪微笑道,“真是木头脑瓜,这你都瞧不出来?我这是很久没人服侍,吃素吃太久,给这药一补,过了头了。”
木有光顿悟,“哦。”
“哦什么,”燕山雪的手掌轻贴上对方胸膛,“我的小郎君只晓得发呆,不来服侍我么?”
木有光与他鸳盟虽谐,数月来同衾共枕,却始终恪守分寸,从未有过越礼之举。有时燕山雪在他唇上偷个吻,就能让他欢喜良久。如今意中人竟主动相邀,木有光如闻天外仙音,脑中刹那间绽出火树银花,一时手足无措,连呼吸都滞住了,好半天憋出一句,“盟主,已经很晚了。”
燕山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唇角微扬,“确实晚了,你逃不掉了。”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影影绰绰地透进来,木有光觉得此刻的燕山雪清俊出尘,好看到极致,胜过他一生中所有不愿醒来的美梦。
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伸臂回抱住对方,真心实意道,“我只想待在你身边,什么地方也不去。”
“你说的身边,究竟是哪一边?”燕山雪在他耳畔轻笑道,“上边,还是下边?”
木有光经过燕山雪一番调教,早已通晓情事,自然明白他的隐晦所指。燕山雪虽许他一世,然而在他心中,主从之别仍然根深蒂固,他的盟主有如神明一般高高在上,令人不敢稍有亵渎,那些梦里的荒唐,自然更不敢说。他深吸口气,道,“下,下边。”
燕山雪好笑道,“是么?”
木有光听出燕山雪话里调侃的语气,不由得脸颊发烫。他想起燕山雪过去带自己胡天胡地时,曾经见识过的那些美人,无一不是媚态横生,风姿绰约;反观自己,生就一副五大三粗的块头,更不通什么承欢取悦之道,如何侍奉盟主?
思及此处,他微觉沮丧,抬眼望着对方道,“我心中……敬你爱你,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只要能……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好的。”
燕山雪轻捧住他的脸庞,一连串浅吻温柔落下,话音低如轻叹,“唉,你这么乖,我想不好好疼你,怕是也不能够了。”说到最后一个“了”字,燕山雪堪堪贴上木有光的唇,辗转厮磨。木有光爱极了他的吻,唇舌即刻纠缠上来,怎么也舍不得分开。
只一个吻,便让彼此身上全都热了起来。木有光呼吸急促,眼神发亮,欢喜又期待。燕山雪暖热的手指撩开他的xiè_yī,指尖爱`抚身下这具年轻健实的躯体,让对方沉沦在自己给予的快感当中,喘息不止。
“怕不怕?”
木有光望着他的盟主,一字一顿道,“风雪郎,无所惧。”
十、佳色
“风雪郎无所惧”,是燕山雪过去同木有光闲叙时说过的一句话。木有光时年十五岁,于武学上已有小成,跃跃欲试,屡在燕山雪面前请缨,想正式投身金玉盟,为他尽忠。
燕山雪并未立即答应他,只拣些金玉盟高手在江湖上扬威立万的事迹,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说与他听。
金玉盟中四大护法,十三暗卫,三十六分堂堂主,均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人物,然而金玉盟中最厉害,也是燕山雪提及最多的,是一位无影无踪之人:风雪郎。
金玉盟缔结百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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