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还算是体面,但却不太符合他所住的地方,那种典雅的品味。看过卧室的摆设,也有一种精致的感觉,这一定是他女友布置的。难道说艺术家非得摆出那种颓靡的模样不可?
枯坐良久,不期然地高大成注意到死者的头发。验尸时,首先要观察头发的色泽,判断有无染发、涂抹发胶,是否有异物附着,然后剃除头发,检查头皮上是否有疤痕或是损伤。
高大成注意到的是剃除后的头发。他重新检查一遍头皮的状况,这一回非常仔细。他不仅仅从一个法医的角度去检查死者的头皮,更用了一个医生的眼光去检查。更明确地说,他是从一个内分泌医生的眼光在检查。
其实,头皮上并没有任何疤痕或损伤,不过,高大成确认了另一件事。这件事更加重要!
侦讯交锋(1)
在接到了高大成的报告后,付德民知道了很多关于死者的讯息,而其中有一条是很重要的。于是他决定立刻传讯许伟敦。
“抱歉,”付德民坐在警局的侦讯室里,看着对面坐着的许伟敦,说:“许先生,关于那位无名女尸的案件,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请教。”
“我当然很乐意回答你们的问题,”许伟敦的声音有些不客气。“但是为什么问话一定要在警局里问?有什么话在在我家里问难道不行吗?”
“不行!”付德民当即拒绝了许伟敦的建议,“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对你的证词有点疑虑。换句话说,我们警方不相信你在当日做出的证言。”
“我……”许伟敦似乎意识到某种危险,“付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警方会不相信我的证词。”
“许先生,我想重复确认一下你所说的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请便。”
付德民翻读了一下笔记本,清清喉咙,咳了两声,说:“你在证词里提到……你是在礼拜天下午三点回到家里的?那一天,你到哪里去了?”
许伟敦解释道:那天我去教会作礼拜了。那是我每周的固定活动。
付德民又问“好,你一到家门口,就发现大门没锁。然后你很快地打开门,发现了尸体?”
“我说过了。情况就是这么简单。”
“那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门外的鞋柜底下有一把染血的水果刀?”
“没有。我一发现门没有锁,连鞋子都没有脱下来,就立刻开门进去了。”
付德民追问:“但是我们到达现场时,你的脚上并没有穿鞋。也就是说,当时你已经脱下鞋子,把鞋子放进鞋柜里了。”
“对啊,那又怎样?”许伟敦没发现自己正慢慢进入刑警所设下的圈套,还恍然不知地回答着问题。
“那你在放置鞋子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柜子底下有一把水果刀?”
“当然了!刀是放在鞋柜底下,我怎么可能会发现?”
“可是,你的鞋子是放在柜内的最下面一排。”付德民的语气变得尖锐,“也就是说,你必须蹲下来,才能把鞋子摆好,不是吗?那把水果刀,虽然被凶手刻意丢弃在门外,但是并不是丢在鞋柜底下的深处哦。刀柄的末端,甚至有一点点露出来。——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我们认为,尽管凶手不愿意让人一下子发现凶器,但却也不希望这把刀子永远找不到。所以才会放在那种一找就找得到的地方。这样警方才这么容易地找到了这柄凶器。事实上,只要蹲下来稍微留意一下,就可以发现那把刀子。但是你为什么没有发现?”
此时大滴的汗液以从许伟敦的额上滑落下来,他挣扎着狡辩:“那个时候……我发现有个陌生的女人死在家门口!我太慌张了,急着向警方报案,当然不可能留意到鞋柜底下有刀子呀!”
“这样啊。”付德民又翻了翻笔记本,“好吧。就算我暂时相信你的解释。那么,我想再确认一次你发现尸体后的举动。你说,一发现尸体,你立刻冲进客厅里打电话报警。这边有个细节我想问清楚——也就是说,你的鞋子是报过警后才脱掉,放进鞋柜的?”
“没错。是这样的。”这次,许伟敦不敢再随随便便回答了,他的这次回答,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
不过,他还是被付德民抓住了破绽:“一个陌生女子就死在你的家里,你来回的经过尸体两次。就只是为了脱鞋子。你说你很慌张,但是最后还是记得要把鞋子脱下,放进鞋柜里摆好,却又慌张得没看到凶刀就在鞋柜下?”
“对!我只记得要把鞋子脱下来,可是我并没有注意到凶刀。”许伟敦的脸色变得充满怒意。“这一点都不奇怪,这是我个人的生活习惯!”
“了解。”付德民是个很有经验的讯问者,他显然还有戏唱,所以声调并不急躁。“然后,你就报了警,告诉警方你外出回来时,发现一个陌生人在你的家里被杀以后,没有再碰过任何东西,一直等到警方抵达现场为止。是吗?”
“是,除了脱鞋子以外!”
“所以说,你也没有碰触过尸体?”
“当然!”许伟敦很肯定地回答。
“好,这边其实还有两个疑点……”付德民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许伟敦,两只眼睛发出的目光,像是两柄利剑,几乎要刺穿许伟敦的五脏六腑。
许伟敦已经感觉到眩晕,他已经发现自己走进了圈套,无法拔足,他颤抖着声音,用类似企求的语气,可怜兮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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