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他抽泣着,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他身上,让那单薄的少年身躯不停地颤抖。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冯定坤的手紧紧地握着,难以支撑般按着胸口,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重压,他用尽全身力气呐喊出最后的声音:“在所有人的面前tuō_guāng我的衣服羞辱我还不够吗?!”
裴斐脸色苍白发青,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下。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头部的神经性疼痛,因为胸口那个不断跳动着的地方要疼上千倍万倍。
但是除了对不起这种苍白无力的道歉,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要怎么说?
要他怎么开口?
说:“我想着变成路明燃的样子,你或许就会愿意多看我一眼了?”要把这么卑微的诉求说出口吗?
忍受着在脸上动刀的疼痛和失败的风险,还有现在的后遗症,仅仅只是为了让他明亮的目光能在自己的脸上多停留一秒,这种卑微可怜的想法,无论是谁听了,都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吧!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得到更多的东西。可是暑期那天回到校园,又遇见他,让人觉得是老天的安排一般,仿佛是跌入了迷幻的梦境一般,他不想醒过来,只想顺着本能,把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延长一秒又一秒。
冯定坤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垂着头,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裴斐的视线因为泪水变得模糊,他快步冲上去,瓢泼大雨一瞬间兜头落下,浇遍全身。
“留在我身边好吗?”他伸手拉住冯定坤的白衬衫袖子,声音因为大雨而有些模糊不清。
但是冯定坤的话却无比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字字都敲在他的心房上,将他一颗痛苦的心整个敲得七零八碎。
“不要顶着那张脸,出现在我面前,你配不上它。”
冯定坤说完,抽出被淋湿了的袖子,转身离开。裴斐泪流满面,无力地垂着手,只能一点点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不见。
手机响了起来,冯定坤从还在不断滴水的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只进了水还在负隅顽抗的手机,是路明燃。
他冰冷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了几下,才终于接通了电话。
“喂,阿坤。”
“对不起,路明燃……”冯定坤没等到那边把话说完,就先一步开口:“……我配不上你。”
他挂了电话,拎着行李箱走上了开往白莲镇的班车。
连自己的恋人和一个整容的冒牌货都分不清,他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路明燃面前!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杀了自己!宁愿死也不想让路明燃知道,自己居然会把他认错,居然会和裴斐在一起那么多天……
那是污点……是一生都无法原谅的污点
如果被路明燃知道,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然而痛苦的冯定坤没有想过,他的sd根本就还没有好,那天他以为自己杀了人,心理上陷入了极端的情绪之中,把整了容的裴斐错认成自己最想见到的人,是完全有可能的。那之后和裴斐在一起那么多天,也不过是sd和极端心理作祟而已。
“等等!”路明燃喊了一声,然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他咬咬牙,恼火地叹了口气,又打了过去,然而已经无法接通了。
“你看,爷爷还什么都没有做,他就退缩了。看来他并不像你喜欢他那么喜欢你。”
“不是的!”路明燃用力摇了摇头:“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然而有什么苦衷是不能说出来两个人想办法解决的呢?
自己难道就没有半分值得他勇敢一点,努力一下的吗?
难道他真的……真的不像自己爱他一样那么爱着自己吗?
虽然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但是就像走在大幅度倾斜的坡面上,他无法控制地任由着思绪滑向怀疑的深渊。
“有多久没见了?”凌宇鑫坐在加长的豪华家庭用车后座上,远远地看着邵氏医馆门口的送葬队伍。队伍的最前面是个披麻戴孝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手里捧着遗照,脸色虽然憔悴,但是那超凡脱俗的容貌还是让人挪不开眼。
“有五年了吧。”凌宇鑫一只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分开,身旁的助理熟练地为他点上雪茄。打火机的火光一闪,他手腕上的名表在黑暗中闪出一点红光。
坐在凌宇鑫对面的中年男人不敢说话,双眼却贪婪地看着那块表。
“哈哈,还真是想要俏一身孝啊!”看着送葬的队伍敲锣打鼓地走远,凌宇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此时他的眼神与中年男子如出一辙。克制地收回目光,他看见中年男人盯着自己腕表的眼光,轻蔑地笑了:“你看走眼了,你老爸收的徒弟,可比我这块表值钱多了。”
中年男人连忙收回目光,腆着脸赔笑。
这种笑容凌宇鑫见过太多,已经到了腻烦的程度。他毫不掩饰厌恶地瞥了男人一眼,将眼光重新转向车子外面:“今天是你老爸奔丧的日子,你也不去给他上柱香吗?”
中年男人毫无触动,笑容不变:“不着急,听小冯先生的吩咐要紧。”
“我能有什么好吩咐你的。”凌宇鑫吐出一口烟,抖了抖烟灰。
“您要是没事情吩咐,就不会把远在施坦尔特的我找回来了。”
凌宇鑫被他戳破了心思,有些恼怒。这就是下层人,他想,总是会自作聪明,却不知道留点余地,这么直白地把话说穿,要是惹恼了自己,他又能有什么好处?算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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