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我心忖。
「念,按照惯例,我们喝酒庆祝吧!你等等,我现在马上去买酒,顺便再买下酒菜,今晚绝对要喝个过瘾!」话一落,立即风风火火地离开。
我瞪了他离去的方向,这家伙根本不给人发言的余地。
不到半个小时,项丞提了一打啤酒,另一手提着卤味。
东西往桌上一放,他开了一罐啤酒然后塞进我手里,显然是刚从冰箱取出,没一会儿我的手掌冰麻得没有知觉。
项丞豪迈地大口喝下好几口,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在室内清晰可闻。
他看我动也没动,笑着说:「柯念,你也喝啊。」
大概是时间一久,他没了刚才那失去理智的兴奋,称呼由单字念便成了连名带姓,不知道怎么地,竟让我有一丝不爽快。
我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发酵扩散,由舌尖传到胸口,愈喝心情愈是郁闷,我连连又喝下几口。
「柯念,别光顾着喝,我还买了你喜欢的卤味呢,你瞧,卤肚肠、海带、豆干、鸡心、鸡脚,这些全都是你的最爱。」项丞低头一一细数着,每说一样,我的心情便一点一点的好转,最后郁积胸前的不知名东西,竟全消散不见。
我勾了勾唇角,夹了一块肚肠放入嘴里。
「对了,你那征选的角色戏分重不重?」我随口问。
项丞用力地点头,「嗯嗯,仅次于男主角。」
「喔。」我回道。
继续吃着卤味,没一会儿工夫就解决了大半,而项丞似乎是真的开心了,酒量控制不住,转眼间已喝完三罐啤酒。
「念……」
我转头过去,项丞脸颊发红,嘴边勾着傻乎乎的笑容,一副酩酊大醉模样。
「干嘛?」我说。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玩。」想也没想,我直接拒绝。
闻言,项丞抿了抿嘴,像个孩子般。
我一瞧,瞠目结舌,刚吃下肚的卤味差点没吐出!
一个大男人的,没事装什么可爱?
「齁,来玩嘛,来玩嘛。」
「……」要是再用这种语气说话,小心我一拳把你揍飞出去。
「念……」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喝了口啤酒,才说:「玩什么?」
「猜拳,输的脱一件!」他大声地说。
瞬然,我站起转身离开,脚步才迈开一步,腰间传来一阵热度,随即,背部也贴上了坚硬炙热的一道肉墙。
不玩不玩,我要是真和他玩这种无聊游戏,我就是神经病了我!
我低头说:「……放开我。」
「念,来玩嘛,你以前不是常常和我玩这游戏吗?我看得出来,其实你每次都乐在其中。」项丞将嘴巴贴在我的耳廓处轻道,烫人的鼻息吹拂在颈项处,我起了一阵疙瘩,连心脏也颤动了。
「……放开我。」我重复又说了一次,这回却有些底气不足。
双脚发软着,眼前的情形让我有点害怕。
「念……」他又喊了一声,或许是喝酒的关系,项丞的声音比平常要沙哑,低沉嗓音钻过耳膜,像是一道电流般沿着神经传导至脑袋,顿时令我无法思考。
我瘫软身子,放弃说:「要玩就来玩吧……」
他松开了我,我立即脚步飘浮地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我与项丞对立而坐,他明显是醉了的模样,浑身酒味扑鼻而来,他看着我,紧紧地瞅着我不放,黑眸中迸发着炙热火光,让我有种快被他生吞活剥的错觉。
项丞大概是醉得厉害,平日的他根本没胆子以如此火热的目光凝视我,这一刻,我如坐针毡似的,心脏怦通跳得厉害,震动之大,彷佛下一秒钟就会硬生生从胸口处弹跳出来。
我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眼前的项丞,褪去了平日的傻气,野性得令我招架不住。
「不是说,要玩游戏吗?」我打破寂静,说。
项丞拿罐啤酒放到我面前,说:「猜拳,输的脱一件,外加喝下半罐啤酒。」
「好。」我答应。
游戏转眼开始。第一拳我猜石头,项丞猜剪刀,他输了,他爽快地脱下上衣。
现正值春夏转换之际,这一、两天气温狂飙,热得受不了,我和项丞只穿件单薄的上衣。
他脱掉上衣后,裸露着削瘦结实的胸膛,没有一丝赘肉,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泛着一层光泽,我不禁看得入迷。
我及时回神过来,尴尬得紧。
「再来吧。」我说。
他刚喝完半罐啤酒,唇角边湿润,我看一眼,胸口活蹦乱跳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项丞点点头。
第二拳,我输了,石头对布。
「念,你输了。」他笑得有几分邪佞,几分狂野。
眼前的项丞似乎不太一样。
「输又怎么样?不过就是脱一件而已!」我冲着他说,手指抓着下襬,却始终没勇气脱掉。
因为我知道,项丞他正虎视眈眈着,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是多么烫人。
「念,你不敢脱吗?」他的话里带着挑衅。
「谁说我不敢了」我一鼓作气地扯掉短袖衫,空气接触到皮肤,我才恍然发现自己中了项丞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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